擔架上麵,胡先生依舊是趴睡著,頭頂上那條死蛇已經被取掉了,有著一個傷口,可能是敷了藥粉,所以並沒有看到下麵是什麼樣的。
可重點卻是,胡先生的頭上那個傷口兩邊,都開始長出一些細細的蛇鱗,而且還順著脖子往下延展。
“他就一直沒有醒過嗎?”墨修盯著胡先生,沉聲道“就一直這樣昏著?”
何辜點了點頭,朝我道“你彆看吧,他下麵已經開始變化了。”
“沒關係。”我想著反正什麼沒看過,人家還有女的當男科醫生的呢。
可墨修卻直接摟住我,將我的頭摁在懷裡,蒙住了眼睛。
我還想掙紮,卻感覺到風呼的刮了一下,跟著肖星燁驚呼的聲音傳來。
還有著穀逢春低低怒吼的聲音“所以你們不肯讓我來,就是因為這個?他身上出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居然不打算告訴我們?”
“你們就讓我們射魚穀家當打手,驅趕那些來打探消息的人,卻不讓我們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穀逢春的聲音明顯很憤怒。
旁邊肖星燁似乎重重的喘息著,而墨修卻緊緊的捂著我的眼,朝何辜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你們發現第一具邪棺開始,就是龍靈打電話讓我處理警方事情的時候。”何辜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
跟著我聽到什麼風刮過,然後墨修就鬆開了我。
我忙沉眼朝擔架上看去,卻見胡先生已經被蓋上了,本能的想伸手,墨修卻將我的手拉住。
何辜沉眼看著我“龍靈,你還是彆看了。”
“比浮千更恐怖?”我不解的看著墨修,沉笑道“浮千我都看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扭頭看向一邊,卻見肖星燁似乎捂著嘴一直沒有說話。
見我看過去,他猛的朝車子那邊跑去,跟著狂吐了起來。
我詫異的看著墨修,他卻摟著我朝車子那邊走“胡先生現在這種情況,生不如死,沒什麼問的必要了,我也沒有辦法治,生死有命,他自作自受,你們帶回去吧。”
“張道士呢?”我想到了另一個人,扭頭看著於心鶴道“他怎麼樣了?”
於心鶴目光似乎閃了閃,朝我搖頭道“他沒事,在養傷。”
“胡先生離開鎮子的時候,不是見過他嗎?他沒說什麼?”我緊緊的拉著墨修的手,盯著那個慢慢被抬過去的擔架。
於心鶴還是朝我搖頭,穀逢春卻是滿眼的憤恨。
何辜沉眼看著我“龍靈,等你生下蛇胎,可能就都不一樣了。”
我對上他們的眼,再看了看趴在車邊狂吐的肖星燁,突然也感覺胃裡有點抽抽。
於心鶴似乎生怕我再問,朝我揮了揮手“電話聯係。”
就跟著何辜他們,急急的走了。
反倒是穀逢春隔著小溪,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同情,又好像帶著無奈。
我拉開車門,坐在車上,沉眼看著墨修。
然後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麵。
肖星燁似乎吐到最後,都沒有什麼吐了,這才慢慢的昂起頭。
我起身,將他插在前麵車門的水遞給他。
他漱口後,朝我擺手道“回去吧,你得感謝蛇君,幸好……”
說著,似乎又想了起來,捂著脖子,到一邊田裡哇哇的吐。
小溪邊很安靜,我聽著他嘔吐的聲音,時不時有幾隻鳥飛過。
終究還是吸了口氣“墨修,我們可以坦誠相待嗎?”
“這些事,知道對你沒有好處。”墨修很平靜,隻是沉聲道“就像你爸媽從不讓你知道這世間險惡一樣,我也不想你看到那種東西。”
“可看不見,這世間就不險惡了嗎?”我感覺有點好笑。
搓著手“我爸媽將所有的事情瞞著我,所以一朝翻盤的時候,我才無所適從。你和秦米婆現在也瞞著我,就像當初你想瞞著我浮千的事情一樣。”
“可如果哪天我看見了呢?”我沉眼看著墨修,輕聲道“墨修,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就不能一起麵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