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這愛美之心,實在是堅持到底了。
連她背負的邪棺,都是水晶棺。
墨修將我帶到了陰陽潭,直接一扯外袍,我被就抖到了潭水裡。
這會是上午,潭水變熱,已經開始微微的發燙,我燙得本能的“吱”了一聲,卻發現清亮的潭水中,自己的皮膚並不是鮮紅的,而是肉色。
有點奇怪的抬起手腳看了看,卻發現並沒有被剝下來皮,不過還是有點發紅。
“她用那些水敷在你身上,那些東西慢慢凝結,在你身上印了一張以假亂真的皮。”墨修將衣服一件件的脫下來。
伸手輕輕一轉手,一把剃刀出現“過來,我幫你將頭發剃了。”
我這才發現,頭上重重的拖著濕發。
沉眼看著墨修手裡的剃刀,想著秦米婆剃發時那種尖悅的痛意,還是老實的過去。
墨修斜坐在譚邊的石頭上,伸手摸著我的頭,先是輕輕一扯。
“呼”的一聲之後,火光一閃,頭發從頸後直接被燎斷了。
隻是這次,那種尖悅的痛意,讓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似乎連腦子都變得空白了。
過了一會,腦子才慢慢清醒,跟著就是無儘的痛意。
我本能的想避開,墨修卻尾蛇一甩將我纏住。
一手摁著我的頭,一手握著剃刀,從發際線“嘩嘩”的朝後割。
腦子裡還在那種突然斷骨一般的痛意中,沒有走出來,所以剃發時,那種痛意似乎就沒這麼強烈了。
我輕輕的喘著氣,看著胸前墨修漆黑的鱗片,位置有點微妙。
腦中不知道為什麼,就閃過梁雪雙手抱著蹲下時的畫麵……
我一個女的,都感覺香豔,墨修居然能忍住。
發現不對,是因為梁雪的更大麼?
頭上的剃刀似乎壓得重了一些,微微發重的痛意,瞬間將我從那些旖旎香豔的想法中拉了回來。
墨修似乎刻意將剃刀往我頭皮裡壓了壓“這次是你主動引出那些黑戾的對不對?”
“嗯。”我輕嗯了一聲,手指在他強壯有力的蛇尾下麵,輕輕撥弄了一下水。
這會泡久了,感覺身上那些厚重的血漿黏液都被泡沒了,還是很舒服的。
有一種泡溫泉的愜意,似乎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就好像躺在梁雪那張美容床上,根本沒有其他特彆激烈的想法。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皮還在,也可能是大痛之後,泡個溫泉,確實很舒服。
劫後餘生,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為什麼?”墨修見我失神,剃刀加快了一些“你在那具水晶棺裡,不相信我會救你,還是不相信我能分辨出,那不是你?”
“沒有啊。”我手指輕輕勾動,低笑道“當時就是想著,還是應該自救的吧。”
“龍靈。”墨修剃刀轉過後腦勺,刀鋒似乎一轉“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問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墨修,反手摸了摸後腦。
頭發已經剃完了,摸上去還挺光滑的。
朝墨修沉笑道“那蛇君知道另外兩具邪棺大概在哪裡嗎?”
既然墨修不會再毀掉那些邪棺,那就早一點找出來,至少不會老記掛著這件事。
難道問,他為什麼說“你不是龍靈”,那個蛇鐲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爸媽到底接了什麼最重的任務?
問這些他都不會說啊!
墨修將我從陰陽潭中卷出來,手輕輕一揮,那些碎發瞬間燃了起來。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焦臭味,他鬆開我。
雙眼帶著不解“你……有沒有想過,等八具邪棺找齊了,龍靈脫離了那具白木棺,你會變成什麼樣?”
我聽著隻感覺好笑,抬眼看著墨修無所謂的道“大概也就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人生都是這樣的啊。”
看開之後,一切果然就豁然開朗。
墨修臉色似乎發沉,低聲道“我讓你去引邪棺,就表示我一定會去救你的。你隻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信蛇君啊,所以我去了啊。”我扯過那件黑袍穿上,朝墨修輕笑道“那現在蛇君送我回去吧,早飯都沒吃,有點餓了。”
“龍靈!”墨修看著我沉喝一聲“你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