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們眼裡,我和阿寶沒有區彆,他們對我的希望,就像我現在對阿寶一樣。
永遠懵懂無知,開開心心的。
靠在浴室的門口,我配合著阿寶假假的扯著浴袍揮著風,雙手胡亂出了幾個大招,哇哇的叫著,逗得阿寶哈哈大笑。
等玩過一會,這才打電話給何苦,問她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何苦似乎早有準備,沒一會就將我和阿寶的衣服送了過來“你先幫阿寶穿,等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我扯著阿寶,給他穿著衣服,他還蹬腳擺手,哈哈的笑。
我扭頭看著何苦“你幫我照看阿寶一會。”
何苦聽我放心將阿寶交給她,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點了點頭“可你睡的話,也得先處理傷口啊。”
“睡一覺起來,可能就好了。”我朝她點了點自己的臉“我這張皮可真不錯。”
“省了多少麵膜和護膚品啊。”何苦同為女子,立馬同意的點頭。
我將阿寶的衣服穿好,哄著他道“你跟阿姨去撿果子,等回來我們一塊吃。”
阿寶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
親了親我“媽媽睡,醒了吃果果……,你一個,我一個……”
何苦直接將他抱走,還貼心的關上門“每個房間都有隔音符,你放心睡。我帶阿寶去玩,不會有事的。”
阿寶朝我揮著手,我看著門慢慢關上,這才開始換衣服。
問天宗的衣服,果然都是意生宗統一發的,從裡到外,款式都是一樣的。
不過意生宗占據九峰山,在玄門三大宗中排第二,財大氣粗,所以衣服的料子很舒服。
我換好衣服,拿了根綁帶,將腿上的源生之毒的上頭綁好,免得毒生行得太快。
確定腿上的毒傷沒事後,又找了條係帶,將頭發上的鐵箭取下來,用係帶將長長的黑發攏著紮好。
這才將那兩張神行符綁在腿上,握了點米在掌心。
直接推開窗子,一躍而出。
神行符一經發動,整棟房子好像都有著什麼鈴聲響起,跟著我聽到阿問沉歎一聲“這樣你來我往,又是何必呢。”
我卻什麼都聽不見了,隻感覺腳下生風,呼呼的朝九峰山下而去。
跑過半山腰時,卻見青折遠遠的站在一棵老鬆之上,低頭看著我。
那張清冷的臉上,似乎帶著悲憫,又好像看著遠處問天宗的那棟房子,有點傷感。
我心生警惕,握著石刀準備出手,不過青折卻隻隻一揮手“既然他給你取了名,我送你一程吧。”
隨著她手一揮,我隻感覺那棵老鬆樹的鬆針好像全部脫落,跟著如同一根根的在我身上紮成了一件蓑衣。
一到身上,我就感覺眼前綠意一閃,跟著身子一頓,就已經到了那條小溪旁邊。
青折的聲音從鬆針上傳來“老鬆盈香,可以遮掩你半日氣息。如若事情不成,你半日之內,再發動神行符,落葉歸根,這件鬆針蓑衣會帶你回到這棵老樹底下。”
青折的聲音似乎又變成了原先的清冷。
而那件鬆針蓑衣,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幫我,可既然給我便利,總得利用。
看著那條小溪,沒有再猶豫,扯下神行符,跨著小溪就往小鎮去了。
就在我穿過溪岸的時候,墨修低沉的聲音傳來“回去!”
我抬眼看了看,卻並沒有見到墨修,轉手摸了摸眉心的那一朵紅梅,苦笑了一聲“阿寶送走了,既然你心悅於我,我也心悅於你,無論做什麼都得做一起,不是嗎?”
我伸手撫著小腹因為回到了清水鎮,變得活躍的蛇胎,沉眼看著小溪前那條彎曲的小路。
伸手撐著溪岸,腳上一用力,就蹬了上去。
一家三口,總得整整齊齊的不是嗎?
阿寶已經在問天宗了,有阿問和青折護著,誰也不能對他一個孩子做什麼。
我順著小路,慢慢朝前走。
眉心的紅梅發著熱,墨修似乎輕歎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