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也知道,可這次親眼目睹,這種愧疚感和痛意,讓我恨不得以身相代。
伸手抱著墨修,我努力讓自己將身體發軟,方便他帶我出去。
幸好這困龍井下麵的水道,原本就是靠著陰龍蠱母蟲守著,根本沒有想從那條成千上萬鋼足的母蟲腹部爬過,所以也並沒有多長。
墨修渡完氣,抱著我往上一衝,就從帶著紅色的水裡衝了出來,蛇尾一甩,將後麵卷著的何辜也給甩到了岸上。
“出來了。”墨修將我小心的放在岸邊的花壇裡放著,這才微微一盤蛇尾,伸手就將幾根插在蛇尾裡的鋼足扯下來。
鋼足一扯出來,卻跟我們原先被穿的傷口一樣,根本沒有血,隻是發著白。
墨修卻隨意的將鋼足往地上一丟,伸手輕輕一點。
一道火光閃過,立馬將這些鋼足點燃。
可鋼足一經燃起,居然又從旁邊長出了一條條的細足,直接就要開跑。
這樣看去,似乎又是一條條的陰龍蠱。
墨修冷哼一聲,手指一點,一道道冰棱閃過,直接釘住這些從足化成蟲的陰龍蠱。
但怪的是,釘住一個地方,陰龍蠱,居然還斷節自救,直接將身體扯斷,剩下的部分,依舊帶火朝河裡跑。
原本不過五根鋼足,可先是長腿化蟲,跟著又斷節再化蟲,一下子就有四五十條之多。
不過墨修輕輕一揮手,一道火光閃過,那陰龍蠱,還沒跑到河邊,就已然經成了灰。
“萬年龍脈所化,果然死而不滅。”墨修見所有的陰龍蠱都化成灰了,這才坐在花壇邊重重的呼了口氣。
“還好吧?”我把旁邊趴著的何辜拉起來,坐在墨修旁邊。
看了一眼墨修的蛇尾“傷口要不要處理一下?”
墨修朝我搖了搖頭,看著河麵“不礙事。”
他將蛇尾卷了一下,直接收了回來,下身就化成了人腿,遮在衣袍之下。
墨修就是這樣的,從不會將弱處示人,有傷也是自己先藏著,自己一條蛇的時候慢慢的療傷。
不過這次何辜在,我也不好強行看他的傷。
實在是不想再動了,順著墨修的目光往河邊看了一眼。
隻見這會我們居然就是在鎮子裡的清水河旁,河水已然全部成了鮮紅的血色,還不時的往上鼓起血泡,泛著濃濃的腥臭味。
而不遠處,有個浮標輕輕的浮動著,正是當初拉住李倩那具邪棺的探測浮標。
“那裡就是困龍井的另一個出口。”墨修見我盯著那個浮標,沉聲道“當初李倩的那種邪棺,應該就是呆在那出口上,封住那個出口的。”
“所以至少我爸媽是知道那口困龍井的?”我轉眼看著墨修,沉聲道“既然這樣,他們為什麼不修複?”
那泥鰍煮豆腐都是範老師留給我的線索,而他是被我爸救活的,既然發現了那打豆腐的泉水有問題,總會告訴我爸的。
所以困龍井的存在,我爸媽肯定知道!
可明知道困龍井對龍脈有影響,也直接影響到了那個升龍棺,為什麼我爸媽就沒想過找辦法將困龍井填了?
正想著,卻聽到墨修低咳了一聲。
我轉眼看了看他,臉色慘白,估計也不好受。
“我們先回去吧。”我伸手去扶墨修。
可在碰到他胳膊的時候,墨修似乎頓了一下,不過卻沒有拒絕。
一邊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的何辜,也忙站了起來,伸手從另一邊扶墨修。
不過他一伸手,墨修立馬扭頭看了過去。
何辜忙訕訕的縮了縮手,改成了伸手引路的姿勢,低咳一聲“蛇君,請!”
墨修這才搭著我的肩膀,慢慢的朝河邊小院走去。
隻是剛走兩步,就又道“困龍井被封,風家的怕是並不打算救清水鎮的人,應該又實施了清退計劃。”
“我知道。”我扶著墨修往小院走。
我和何辜去看困龍井就是想找出辦法解除鎮上居民體內的黑戾,可風老卻直接將我和何辜都封在了困龍井裡,明顯就是沒打算救人了。
“蛇君先休息吧。”我看著墨修發白的臉,低笑道“這既然是我惹出來的事情,還是我來解決吧。”
無論是他阻止我救這全鎮的居民,還是推我和何辜下井,抑或是讓害得墨修前後兩次穿過那條陰龍蠱母蟲的腹部,讓他遍體鱗傷……
無論哪一樁,我都該找那位風老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