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身邊好像擺了很多一個個的壇子,顏色也發著白,但明顯是陶的,有著比旁邊岩壁不一樣的粗糙。
有的還用泥封著,有的已經打開了,何壽他們就是站在那些壇子邊上,何壽說要吃的東西,怕就是壇子裡的。
“是什麼?”墨修拉著我,大步走了過去“跟本君一樣的,肯定是大補。何壽你熬湯的話,本君也吃點吧。”
“哪能啊……”何壽自來識實務,吃軟怕硬,見狀立馬認慫“我們就是說說,說說……”
說著卻又小聲嘀咕著“就算你說要吃,也沒那胃口啊。”
“沒有我們,隻有你!我可沒說要吃,誰吃得下啊。”穀逢春瞪了他一眼,半點麵子都不給,要笑不笑的道“這壇子裡都是蛇,蛇君還是來看一眼吧。”
說是和墨修一樣,肯定是蛇,我已經猜到了,可見穀逢春的臉色,有點古怪。
於心鶴更是沉默不語了,抬頭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過去。
墨修見狀,看了於心鶴一眼“於少主,你過來陪著何悅。”
“是。”於心鶴立馬應了一聲,跟著就走了過來。
穀逢春卻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了,隻是等墨修過去。
墨修低頭看了一眼壇子裡的東西,耳根就緊了,手更是在袖子裡抓緊了衣角,跟著直接化成了一條胳膊粗細的黑蛇,爬進了壇子裡。
見他進去了,我本能的想走過去,看上一眼。
於心鶴卻一把拉住了我,依舊朝我搖頭道“還是彆看吧。”
“是什麼?”我沉吸了口氣,想到剛才玄冥遊魂時的心悸,還是站住了“不是說和墨修身世有關嗎?”
“看了,怕你以後再也不能直視墨修了。”何壽慢慢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沉眼看著那個連光都照不進去的蛇窟入口“那條魔蛇,肯定很厲害。”
“比胡先生更恐怖?”我眼前閃過胡先生那具身體。
何壽朝我搖了搖頭,沉歎氣道“並不是恐怖,而是……”
他剛說著,我就聽到“唆”的一聲,墨修已經從壇子裡爬了出來,朝我招手道“你過來吧,這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何壽沉歎了口氣,幽幽的道“所以不管是人,還是蛇,都喜歡自欺。剛才穀少主還自欺欺人,安慰自己,這會蛇君也要……”
於心鶴低咳了一聲了,何壽才沒說話。
我走到墨修身邊,拿著探照燈照著腳“我可以看了嗎?”
“嗯,你有個心理準備,有點惡心。”墨修呼了口氣,沉聲道“但這真不是我的來處,不是所有的墨蛇,黑蛇,都是本君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轉眼看著何壽“你想吃的話,就都吃了吧。”
既然墨修開了口,我就放心大膽的往壇子裡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我恨不得自己沒看,胃裡瞬間抽動,好像有什麼在胃裡攪動。
墨修忙伸手摟住我,好氣又好笑的道“你看吧,不讓你看,你就感覺我有事情瞞著你,讓你看就是這樣。”
“旁邊的壇子都是這樣的嗎?”我趴在墨修懷裡,沉沉的吸著氣,將那股反胃壓下去。
本以為自己也算“見多識廣”的了,不會再害怕什麼,可沒想,終究是將自己想得太厲害了。
“嗯。”墨修沉應了一聲,冷笑道“裡麵的東西太過陰邪,肯定不是魔蛇搞的,而是龍靈或者是她那個母親。”
“就算這不是蛇君,可從這個來看,明顯她們是在試著造蛇君呢。”穀逢春見卻冷冷的哼了一聲,沉笑道“隻是蛇君怕是也沒想到,自己的身世,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玄且神秘的,更沒什麼大的來頭。”
“可能隻不過是龍靈她未死之前,試探著造出來的。所以龍靈就算有神族血脈,終究是神魔一體,做事出的事情,當直人神共憤啊。”穀逢春好像很開心,很暢快。
或許以為是看透了墨修的身世,對墨修連表麵上的敬意都沒有了。
隻是陰陽怪氣的低笑“蛇君,你也不過是和蛇棺,以及這壇子裡的東西一樣,用這惡心的法子,養出來的。你再厲害,也不過是龍靈她們為了達到還不知道的目的,用儘一切陰邪手段,造養出來的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