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對墨修沒什麼戒備,他也經常和我四目相對。
對上何壽,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反正看著何壽的眼睛,裡麵什麼都看不出來。
旁邊墨修引動火蛇,不停的圍攻那個女子,她卻好像半點事都沒有,隻是不停的避讓。
還滿臉無辜的道“你們做什麼?是什麼人?”
就在我還在心底狂叫的時候,就感覺手上摸著的龜首一動。
跟著何壽龜殼一晃,直接化成人形,重重的吐了一口血“他奶奶的!”
“何悅,誰要吃我!”何壽吐出來的血水,淤黑成團,和穀見明吐的血差不多。
我生怕他去送死,忙拉著他,指了指一邊的人。
何壽眯眼看了看“巴山真正的那個巫神?”
“大概是吧。”我現在也搞不清什麼狀況了。
墨修在逼她現形,火蛇四處呼呼的嘶吼著。
於心鶴她們都沒有醒,我忙招呼著何壽將人拉開。
何壽卻朝我擺了擺手“你把穀逢春弄醒就行了,其他人你彆動她們。這是蛇誘的夢魘之術,強行催醒,反噬很強。老子都被你弄吐血了!”
“那把穀逢春弄醒就沒問題?”我瞥著一邊穀逢春全部染黑了的外袍。
朝何壽悄眯眯的道“是不是她有巫神血脈,所以不會被反噬?”
所以我下來,並沒有被夢魘?
何壽正調著息,看著我,搖了搖頭“她又不是我們的人,傷了就傷了。她老是看你不順眼,你這麼好的機會,報複她,弄死她,不是正好嗎!”
得!
何壽大師兄的理論,永遠是這麼強大的。
不過穀逢春一直不相信她們穀家先祖做了什麼事,把她弄醒看看,吐點血,也能讓她看清楚現實。
到時看能不能良心發現把龍家的秘密,告訴我一點。
我確實也沒什麼心疼的,一回生,二回熟,伸著手指點著穀逢春的眉心,將她喚醒。
穀逢春好像在作惡夢,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嘔著的血還沒吐完。
反手就抽弓“阿霞,媽媽來救你了!”
她抽箭搭弦極快,話音一落,弓弦已經拉滿。
“那裡,那裡!”我忙指了指一邊和墨修鬥法的巫神。
穀逢春從夢中驚醒,見到這對麵的情況還有點愣,張嘴要說什麼,可一張嘴就是大口大口的淤血。
我見墨修明顯對付不了那個真正的巫神。
腦中閃過什麼,忙走到穀逢春身邊,指尖對著她眉心輕點,雙眼眯了眯,沉喝道“射!”
穀逢春還處於被神念控製之中,我話音一落,穿波箭對著巫神,手指一鬆。
穿波箭的尾羽,呼的一聲,對著巫神就衝了過去。
我眯眼看著那根箭,腦中似乎有什麼閃過。
箭出得極快,墨修聽著風聲,直接一步跨開。
那女子依舊看上去很普通,轉眼看著穿波箭,側身想避開。
我凝神在那根鐵箭之上,腦中想著鐵箭射中她的樣子。
那念頭一閃,眉心有什麼閃過。
跟著對麵傳來了尖悅的慘叫聲。
像極了當初雙頭蛇嘶吼大叫時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痛,連腦裂都要裂開了一樣。
穀逢春受到聲波衝擊,悶哼一聲,又是一口淤血吐出來,直接就暈倒了過去。
墨修一步跨到我身邊,伸手幫我捂著耳朵。
可我卻看著對麵被穿波箭射中的女子,她如同被射中的蛇一樣,四肢胡亂的抽動,身上麻衣紛碎如蝶。
無數的鱗片在她身上的湧動,那張臉已然變得無比的猙獰。
咧著嘴不停的低嘶怒吼。
就算墨修捂著我的耳朵,我依舊聽到她尖叫。
隨著她臉上鱗片迸現,山洞所有的東西好像都轉動了起來。
就好像扭動著的麵團,慢慢被抽動拉長,全部聚成了她腦下的東西。
她腦下的東西,幾乎都不能稱之為身體了,好像無數細細條條的觸手,又好像一首拖著無數的蛇身。
每一條蛇身上,都沾著許多臉,都跟著她一塊尖叫。
何壽都受不了,直接又變成了玄龜,趴在墨修肩膀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感覺自己耳朵裡有東西流了出來。
她如同一隻蟄伏在地上多尾大蛇,扭動著無數的蛇身。
昂著首,蛇眸收縮。
她明明沒有張嘴,我卻聽到她聲音帶著無比怨恨的道“你不過是一具轉生的軀殼,怎麼能一念誅神。你怎麼能一念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