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睜開眼,可好像雞蛋透著微微的亮光,照著裡麵的蛋黃透亮。
在那透亮的蛋液裡,一個是延綿的山峰,九座山峰重重疊疊,透過蛋黃依舊能看到綠色。
另一個蛋裡,就是阿寶站在哪裡,他身邊很多白細的根須如同水母一般的飄動著。
但飄出那根須的,並不是什麼水母,也是一片片虛浮在半空的厚重且微黃的葉子。
阿寶還很開心,不時的跳起,伸手去揪那些飄動的根須,好像還咧嘴大笑。
可一伸手,那根須似乎紮了他一下,阿寶痛得收回手“呼呼”的吹了兩下。
就在他收手的時候,那白色的根須明顯泛著微紅,如同打點滴時,順著針管倒灌著的血水,飛快的往葉片輸送了過去。
那微黃的厚重葉片,瞬間就沒那麼黃了。
可阿寶卻還跳動著,不時去撥那些根須,被紮得不算太痛,連吹都不吹,隻是嗬嗬的笑。
我透過雞蛋,沉眼看著那延綿的九座山峰,然後慢慢的拿了下來。
眼前一片紅黃藍綠扭動著,隨著我輕眨了兩下,就又慢慢變得正常了。
我靠著石壁,指尖捏著雞蛋,明明沒用力,可蛋殼啪的一下就裂開了。
黏糊的蛋液糊了我一手,我甩了甩手。
想著到洗物池邊洗手,可沒想到何辜居然泡在裡麵。
洗物池是個半開放式的池子,能洗掉當初蛇窟的白化症狀,除了我,平時幾乎沒有人會來泡。
可何辜估計也是因為受了傷,所以來這裡泡一泡,估計也怕人進來,連衣服都沒有脫。
兩人在斬情絲突然碰麵,這麼快就碰了麵,多少有點尷尬。
情意這東西,說虛無縹緲吧,卻又了真實。
就算沒了那種衝動,可心裡記憶還是在的。
我隻是朝何辜點了點頭,從洗物池裡捧了一捧水,將手上的蛋液洗掉,轉身就朝外走。
“你要去哪?”何辜往外遊了遊,沉聲道“斬了情絲,反噬這麼重,要好好休養。”
“出去辦點事,等我回來,希望你已經走了吧。”我連頭都不敢回,大步朝外走。
到山洞裡將上次何壽收集的穿波箭全部帶上,又多帶了一張弓,將能帶上的,都帶上了。
青折她確實殺不了我,所以她一次次的在逼我,動用那個存在的力量。
而且緊追不舍……
想讓我真的遭天譴而亡。
可她能對我出手,卻不該用阿寶來威脅我。
阿寶生來鬼胎,警惕異常,是我將他帶在身邊,削弱了他天性裡的警惕。
才會讓他被青折的根哲著吸了血,還以為是在玩鬨。
我占了腦中這個存在的便宜,青折因為前仇舊恨,想殺我,我可以受著。
可阿寶不行……
我走到摩天嶺外,沉眼看著延綿的巴山,扭頭看了看高聳入天際的摩天嶺,眼眸跳轉,卻還是張嘴“龍……靈……”
隨著一道召蛇咒出,一條條異蛇從摩天嶺飛了下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條通體明黃帶著翅膀的神蛇——騰蛇。
我黑發揚起,纏住騰蛇的尾巴,縱身而上。
摩天嶺下,何歡好像在大叫,可聲音立馬就被從摩天嶺衝下的異蛇給淹沒了。
上古異蛇,帶翅能飛的不在少數。
我乘於騰蛇之上,帶著這浩浩蕩蕩的異蛇大軍,徑直朝著九峰山而去。
青折想殺我,這次救了阿寶,要不下次她還會生事。
既然這樣來來往往的生煩,那我就主動和她拚了一把命,殺了她吧!
就像何苦說的,死,又何苦。
青折一心求死,我不過是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