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龍靈好像也被我的問題給問得有些失神。
抬頭看著那由蛇骨搭交而成,層疊旋轉的骨梯。
破著音,卻又低喃嘶嘶的道“為什麼造蛇棺……嗬嗬!蛇棺,強大啊!”
她那張臉,突然瞬間在她自己和隨己之中交換。
不過沒一會,就有著絲絲縷縷的源生之毒湧到臉上。
那具身體張著大嘴,痛得昂著大叫。
可那聲音像是隨己的,又像是龍靈的。
又似乎不隻是痛,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撕裂感……
我沉眼看著她們,那種慘叫好像時時都抨擊著我的心臟。
墨修緊摟著我,氣喘不定,卻強行拉著我朝外走。
摩天嶺上的雨水好像都停止在空中,我被墨修護著身體,可指尖輕動,依舊能摸到一粒粒漂浮在空中的雨珠。
蛇棺處於半隱半現,墨修拉著我,好像很艱難的朝外走,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阻力。
而且無論走多遠,這層疊旋轉的蛇骨梯上,那個人影依舊那樣低垂著頭,看著我們,如月相隨。
明明夜間無光,雨絲如簾,可那道人影隔得很遠,卻又清晰得好像就在雨簾之後。
我能清楚的看到身影,似乎隻要一伸手,撥開這些懸浮不動的雨珠,撩開雨簾,我就能看清那個人……
我不時的抬頭看,墨修明顯也感覺到了,伸著左手強行捂著我的頭,將我緊摟在懷裡,拖著沉天斧朝外走。
垂頭朝我喃喃的道“出去就好好!彆看,出去就好了……”
墨修的聲音帶著顫音,隻是翻來複去的那一句“出去就好了”。
我心痛得麻木了,任由墨修半摟半抱的拖著我朝外走。
可指尖卻伸在袖外,輕輕彈動著。
雨珠撩動指腹,帶著淡淡的涼意,才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從認識墨修,我從來沒感覺出清水鎮這麼大過。
等墨修拉著我一步步走出去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微亮。
魚腹白的光照在我臉上,我沉眼看了看,雖然淡,卻卻有著一種重出生天的感覺。
墨修一出來,身體就被那把沉天斧拉著朝一邊倒去,我也被拉著,往一邊傾倒。
沉天斧卻如同沉地如水一般,就消失在地下。
外麵聚齊著所有玄門中人,風羲和風升陵都在。
見墨修倒了,風升陵連忙伸手扶著他,從懷裡掏出丹藥喂給他。
墨修身體被他扶住,可摟著我的胳膊卻一直不肯鬆。
風升陵將丹藥喂到他嘴邊,也沒有吃,隻是看著我道“何悅,龍靈隻是……”
“我知道。”我推開墨修摟著我的胳膊,慢慢轉身看去“她在挑撥……”
一回首,就見整個清水鎮都籠罩在一團半虛半實的黑中間。
像極了記憶中,小時候龍靈學毛筆字,字沒寫好,總是將墨染在水中,那種水墨感。
可清水鎮的黑,卻帶著蛇鱗,不是那種蛇皮上那種排列著的蛇鱗,反倒像是人為再次組合的。
所有的鱗片好像吸著光,那些探照燈照上去,都照不透,更看不清裡麵是什麼。
“何悅!”墨修強撐著站起來,伸手來拉我“你要信我。我並不知道你的心是……”
“我知道。”我慢慢抽出被他拉著的手。
朝墨修笑了笑“你如果事先就知道我這具身體是怎麼回事,就不會這麼急急的趕過來了。我相信你的,所以你讓我彆開蛇棺,我就動手射殺她了。”
“是神蛇告訴我的。”墨修明明喘息不定,卻還是急急的道“她雖然隻是與你擦肩而過,卻一眼就看了出來。”
“蛇君,先服了丹藥。”風升陵將丹藥朝墨修嘴裡塞。
可墨修卻看著我依舊發急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