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墨修一把,朝那部來接我們的房車走去。
可剛走兩步,就聽到那接行李箱的風家子弟眼神詫異且緊張的朝校門口看去。
同時,那些停在路右邊的黑色房車門“嘩”的一聲全部拉開了。
每部房車裡走出五個風家子弟,瞬間結成一隊。
他們和風客興一樣,年不過二十,風華正茂,臉上有著一樣的浩然正氣。
每人腰間配著一把石劍,一下車,結合成一個隊,朝著校門口走去。
他們中間有男有女,卻都統一的服飾,沉默無言,並沒有人發號施令,卻有著統一的步伐,沉穩而有序的走到了校門口,抽出石劍,輕抵著地麵。
然後維持著姿勢,手著法訣,沉眼看著校門,好像隨時都會發動劍陣。
雖然他們動作一絲不亂,臉上表情也很沉著,可那握著石劍的手,一個個青筋迸現,唇角緊抿,眼角跳動……
明顯他們也在害怕!
我看著他們嚴陣以待的樣子,知道是學校裡有東西要出來了。
朝旁邊那個風家子弟道“出什麼事了?”
那風家子弟看了我一眼,撩開衣服下擺,抽出石劍,慢慢走到我和墨修前麵,低聲道“張含珠出來了。”
“她出來做什麼?”我心頭一跳,不由的捏緊了石刀。
那風家子弟卻微微低頭,對著領口說了一句“唱晚呼叫總部,請求先護送蛇君與何家主安全離開。”
他一邊說一邊握緊石劍,一邊掏出手機點了兩下,遞給我“何家主放心,總部那邊會來接應,肯定會保證你和蛇君的安全。你和蛇君,還有何辜道長,現在是風家頭號需要保護的對象,級彆還在我們家主之上。”
“哇擦!”何壽立馬就不乾了,抱著阿寶沉喝道“我呢?我就不需要保護了嗎?還是你們風家,沒把我這問天宗的大師兄放在眼裡?”
可就他說話這會,右側房車又嘩的一下拉開了車門,再次走出一隊風家子弟。
明顯風家留守在這裡的人,分成了兩隊應對學校的事情。
那個風家子弟看了一眼,似乎急於歸隊。
急急的幫我劃開手機,點開一個程序,裡麵全是風升陵給我看的那種監控畫麵。
隻不過這次畫麵全部調到了一處,就在我們看著的校門口,一門之隔,張含珠背著書包,一步步的朝學校的鐵門走了過來。
那個風家子弟幫我點開,朝我輕聲道“何家主可以拿著這部手機看著裡麵的情況,風老那邊已經授權給你了。”
他說著,握緊石劍就要加入那二隊。
“風唱晚!”我看著監控畫麵上張含珠已然靠近門衛室,低聲道“你們是想去攔她?”
風唱晚點了點頭“家主說不能讓她出來。”
“可……”我捏著手機,低頭瞥了一眼“早上風家進去檢測的人……”
“都沒有出來,我們都知道。”風唱晚握著石劍,朝我揮了揮手,指著遠處部防護車“那部標著5號的車,在布法陣,等完成後,會護送何家主和蛇君去酒店,我先走了。”
我握著手機,一時有點恍然,他們每個人都有手機,聯著學校裡的監控。
所以他們知道裡麵有什麼,也知道發生過什麼,卻在看著張含珠走出來的時候,依舊分著隊,握著石劍,朝著校門口走去。
心頭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發酸吧,又好像有點悶。
對於風家,無論是風羲、風望舒,還是風升陵,我都是沒有什麼好感官的。
風唱晚握著石劍,以風家子弟的禮儀,朝我和墨修恭敬的行了禮,跨著大步卻沉穩的朝著那從後麵走來的隊伍中走去。
眼看他就要和隊伍彙合了,我不由的開口“你叫風唱晚,是漁舟唱晚的那個唱晚嗎?”
風唱晚好像很開心,扭頭朝我笑得很燦爛“是啊。我爸媽是在外麵旅行的時候遇到的,據說那時正好是漁舟唱晚,滿載而歸。他們就給我取名唱晚,聽上去就是收獲滿滿,滿是喜悅對不對?”
我對上他的笑,突然感覺手裡的手機有些沉。
原來,這些風家子弟,也是有父母的。
他們也有著父母滿懷期許的名字。
漁舟唱晚,確實聽上去就是生活平靜安寧,富足美好。
可他卻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走向了那將要開的鐵門,麵對張含珠了嗎?
那他那滿懷期許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