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條本體蛇的燭息鞭所演化而來的。”我轉著石刀,看著何辜道“你知道什麼叫燭息嗎?”
“燭龍之息,一氣玄陽。”何辜讀的典籍很多,張口就來。
燭龍是傳聞中的創世神,視為晝,暝為夜,吹為冬,呼為夏。
反正就是挺厲害的,要不然墨修的火鞭,也不會讓阿娜的那些蛇形觸手都避讓了。
我轉著石刀,看著何辜“你見識過三足金烏的厲害的,連青折尋木都被燒化了。這火鞭燒焦的肉,不刮掉,怕和熱碳在身一樣,還會灼傷下麵的肌膚。”
“你想讓我幫什麼忙?”何辜看著我的眼睛,沉聲道“何悅,你該靜靜心了。眼睛都……”
他說著,好像又忌諱著什麼,苦聲道“熬紅了。”
我從墨修眼裡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他說熬紅了,實在是很平和的形容了。
將石刀轉了轉,朝何辜遞了一下“要消毒嗎?”
何辜還真從口袋掏出了一瓶酒精,藥房買的那種,遞給我“還是要的吧。”
我從善如流,將酒精倒在石刀上,看著一串串水泡閃過。
等石刀乾了後,這才扯過何辜的手,小心的將傷口處的焦肉刮掉。
刀雖快,可焦肉並不好刮,有的地方扯動,何辜痛得呲牙。
吸著氣朝我道“如果剛才墨修沒有攔住你,你真的會剖腹取出蛇胎嗎?”
“嗯。”我看著焦黑的皮肉刮下來,因為是何辜的,也不敢亂甩,小心的放在石桌上“取出來挺好的。普通人分手,不是也打掉孩子嗎。而且蛇胎嗎……”
我說著,就已經感覺小腹隱隱作痛。
心中微微發酸,這個孩子,就算安穩的從我腹中生出來,怕也不會和阿寶一樣,跟我親近了。
我有多少次想放棄它了?它生而有靈,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它並不是像龍浮千懷著的那些一樣,是卵鞘,或是蛇卵呢?”何辜目光發沉。
好像連痛都不知道了,看著我道“如果你剖出來,它就死了呢?”
“蛇胎很重要,有蛇鐲子專門護著外,還有一個東西護著。”我用石刀刮著焦肉,沉聲道“最近那東西好像沒怎麼出現了。”
那個看不見,卻時不時會留下足跡和手印的女子,最近好像沒了蹤跡。
“你在賭?用你腹中的孩子,賭墨修會不會出底牌,也在賭有多少人在關注著你腹中的蛇胎?”何辜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就像你在賭,墨修是不是真的進不來這學校一樣?”
何辜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懼意。
我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可不賭,我永遠都不知道,墨修在我膏肓穴裡的東西,是這麼厲害,也是可以控製我的!
“你知道龍浮千和……”喉嚨哽了一下,我瞥了一眼身後的衝天火光“張含珠生下來的那些卵鞘裡麵是什麼嗎?”
何辜放軟的胳膊瞬間迸緊,整個人都有點晃神。
我趁他失神,石刀飛快的將最正中的焦肉刮掉。
“噝……”何辜倒噝了一口氣。
可迎上我的目光,卻苦笑道“龍浮千生了那麼多,也沒有成功,張含珠要生多少,才能讓龍岐旭如願?所以她才會想……”
張含珠才會想死。
可何辜卻說不出口,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怪了。
兩人都沉默了,我理了理神,拿酒精將石刀洗了。
看著何辜血淋淋的傷口“要上藥嗎?”
何歡很通藥理,所以問天宗藥挺多的。
何辜倒也沒再和我客氣,掏出一瓶藥和紗布遞給我“灑均勻就行了。”
這種事情,我現在做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何辜身體不錯,等我包好的時候,紗布並沒有再滲出血水了。
“能動嗎?”我看了看他的胳膊,將那把石刀遞給他“該你了?”
“你哪受傷了?”何辜捏著石刀,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墨修不在,那蛇鐲護胎,我剖不了你小腹的。”
“不是剖腹取蛇胎。”我朝何辜輕笑了一聲。
將後背對著他“拿刀劃破衣服,你幫我將後背膏肓穴位裡,墨修留的東西取出來。”
不管墨修留的是什麼,我都不想再要了。
因為那東西,既可以保護我,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也是方便墨修控製我。
這樣的話,和龍岐旭讓我喝的那毒血有什麼區彆?
何辜說得沒錯,既然算分手了,也該一刀兩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