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一聲,嚼著芒果乾,朝何辜道“那我們就直接從巴山開始吧!以後我們聯手,我帶著蛇娃在前麵殺敵,你在後麵幫我們用生機補血,絕對天下無敵!”
何辜隻是嗬笑一聲,啃完最後一塊芒果乾沒有再說話,而是起身離開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居然拎著兩大袋零食,包裝袋上都是灰石。
不過很齊全,什麼瓜子辣條牛肉乾,可樂牛奶純淨水。
他一邊拿出來擺在石桌上,一邊朝我道“食堂倒了,小賣部的東西都壓在下麵,我從下麵翻出來的,有點臟。這個時候了,也彆嫌棄,吃吧。好多東西,我以前一直想吃,卻沒機會吃呢。”
說的時候,他捏著一包辣魚仔,紅油滿滿的那種,確實不符合他的氣質。
我伸手接過來,撕開包裝袋,伸手捏了一條丟嘴裡,味道很可以,滿嘴都是麻麻辣辣的味道,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
遞給何辜“我以前也喜歡吃這個,可容易長痘,沒營養,都不讓吃。”
何辜也嗬嗬的笑“是好是壞,全都是一張嘴說出來的。”
一經開吃,我和何辜再也沒有提到過什麼正經事。
就是吃著吃著,何辜居然從袋子裡撿出兩瓶純淨水,遞給我道“都敬張含珠一瓶吧,沒有她的死,我們師兄妹,也不會這樣聚在一起,或許還會因為斬情絲帶來的隔閡。”
我不知道張含珠和何辜說了什麼,能讓何辜蛻變成這樣。
但至少何辜現在很清醒,我也無處再追究了。
真相,這種東西,總是很容易讓人成熟的。
我捏著那瓶純淨水,跟何辜站起來,對著那衝天的火光,倒了下去。
兩人複又坐在石桌邊,撿點零食吃,何辜不時問我張含珠小時候的事情,再相對的說一些他同齡的時候,在做什麼。
我有時記憶也有點混亂,不知道說的是張含珠,還是龍靈,形與影,誰又分得清。
有時我聽著何辜說,被火光熏得昏沉,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何辜似乎還在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複也跟著他的話頭繼續說。
並不是小時候的事情多有趣,而是我和他,都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心中都空落落的,不說點話,好像這一夜就寂靜無邊。
我說話的時候,何辜也整個出著神,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這樣斷斷續續的講講停停,到天亮的時候,那把大火終於燒完了。
可何辜卻掐了個訣,朝那邊一引,有著薄薄的水霧降了下去。
我坐熬了一夜,感覺口苦眼澀,全身還酸痛。
看著水霧將那些灰打濕,還好奇何辜在做什麼呢。
可隨著厚灰顏色慢慢變深,整個行政樓,正中的位置就有著彩色的東西從厚灰下麵冒出頭來。
一個個的傘菌如同吹著氣一樣,在水霧中慢慢的舒展開來。
以張含珠屍體那處開始,不過半個小時,整個行政樓,以何辜布下的防火符為界限,全都是各色各樣的真菌。
大的如同小賣部那種大的遮陽傘,小的還在破土。
隨著真菌破土,空氣中複又有著孢子開始飄散。
何辜複又引著防火符,然後朝我道“第一棟教學樓裡,還有幾桶汽油,你去幫我搬來,再燒吧。”
他扭頭正色的看著我“張含珠告訴我的,必須要這樣反複燒幾次,才能真的毀滅,不能讓孢子飄出去。”
我聽著心中沉痛了一下,這是真的要燒得乾乾淨淨啊。
手不由的握住口袋裡的另一竹筒孢子粉。
張含珠到底和何辜說了什麼,讓何辜變化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