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那隻烏龜的落勢很快,龜身幾乎和井口一般大。
落下來的時候,我們不過是抬眼看了一眼,就見到金色龜腹上趴滿了食熒蟲。
那些食熒蟲居然還在啃食著龜殼!
這麼大隻烏龜擠著井口砸下來,我們這坐在下麵的,怕都得砸破頭。
我們想都沒得想,全部齊唰唰的朝著水麵跳了下去。
這下真的是和倒栽蔥一樣,一個擠著一個往下沉。
也虧得我和何辜都學過龜息術,要不然這樣栽下去得淹死。
柳龍霆倒還好,化成一條蛇。
墨修卻昏迷不醒,全靠柳龍霆的蛇尾拉著。
我們落水後,還得快速的朝下潛。
聽到後麵“嘭”的一聲水響,水流流拍得將我和何辜又往下麵壓了一會。
跟著水流倒轉,又身體又上浮。
我們知道沒事了,這才蹬著井壁往上遊。
到上麵的時候,就見何壽變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烏龜,旁邊白微正拿著一根冰錐將他身上的食熒蟲給戳下來。
風望舒停在最上方的井蓋處,正將井蓋又重新蓋上。
我們三人一蛇,冒出水麵,不知道頂開了多少食品袋就算了,還有原本吃剩的泡麵盒,水麵上灑了一層泡麵湯和卷曲的斷麵……
何壽居然還探著龜首朝下看,聲音暴躁的道“兩位叛徒,怎麼?這麼快就求援了?我還以為你們能撐多久呢?”
“結果呢?可憐巴巴的在這井裡吃泡麵。”何壽聲音嘲諷意味十足。
不過瞄了瞄我們身邊的零食,複又暴躁的道“老子拚著一身殼都快被那些怪蟲子啃完了,你們居然在這吃零食?那你們還求什麼救,繼續樂嗬你們的啊!”
我和何辜將那些零食袋掃了掃,柳龍霆複又按著蛇行的旋轉梯,凍了幾個冰台,方便我們坐。
等將墨修扶起來,放在一個冰台上。
風望舒直接就沉了下來,看了一眼墨修“怎麼傷得這麼重?不是說阿熵給他修複了法力了嗎?”
白微不過瞥眼看了一下,就下了結論“念力斷了吧。”
跟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轉眼看了看我“何悅,你真的……”
我瞬間明白為什麼墨修傷得這麼重了。
柳龍霆見白微知道,立馬連墨修都不管了,化成蛇遊到白微麵前“這就是神蛇小姐姐吧?什麼叫念力斷了?”
白微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一邊用冰棱繼續紮著何壽龜腹下的食熒蟲,一邊冷聲道“墨修是道蛇影,其實說白了就是執念。念由心生,他能和普通的蛇影不同,就是因為化成這道執念的蛇雖然死了,可心還活著。”
“以前何悅心中有他,與他情意交融,所以他法力與那條本體蛇也越來越接近。現在他突然重傷成這樣,自然是何悅心中再也沒有他了。”白微說完,轉眼看向我“是嗎?”
白微突然這麼說,滿井的人都朝我看了過來。
何壽更是恨不得將龜首都昂到我麵前,細細的打量著我,細且黑的龜眼裡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我沒想到這種事情,還能從這裡具現化。
低咳了一聲,轉眼瞥過墨修,正打算轉移話題。
卻見墨修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琥珀色的眼睛,正沉沉的看著我。
那雙眼睛裡有著無儘的酸澀,夾著傷意,似乎一眼萬年……
這種事情白微知道得這麼清楚,墨修自己肯定也有感覺,所以從我搬山到這裡,困住龍靈後,就已經感覺到了。
所以他不敢和風望舒結婚盟,更甚至在我麵前表現好了很多?
我不想再去細想墨修的心路曆程。
硬生生的轉過眼,看著白微道“你們來了,那我們是能出去了嗎?”
阿問和風羲重傷,來的這三個,怕是外麵最強的組合了。
何壽的殼厚,能抵擋一下食熒蟲的啃食。
白微是神蛇,雖還沒見她出過手,看她現在拿著冰棱一隻隻的戳食熒蟲,就可見術法蠻高深的。
風望舒是風家少主,上麵那塊鎮井的古碑就是風家的,墨修和柳龍霆都在井裡,也就隻有風家人能從外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