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眼看著他,這語氣,和那隻死鳥還真有點像。
不過來者是客,我給他端了兩碗喂蛇娃的魚肉米湯,又端了碗水。
也沒理他,繼續往石洞裡給蛇娃端米湯。
那隻怪鳥在袋子裡掙紮,雖說聲音悶住了,可依舊能聽到它破口大罵,不時還有火光透過黑布。
“飛羽門的鳥?”我端著也累了,乾脆試著引著神念,讓碗一個個的朝石洞裡飄。
一來免得走來走去,二來也鍛煉一下神念。
“嗯。”何壽喝著米湯,好像挺中意,伸手就又將我神念引動的一碗端到了嘴邊,喝著道“我懷疑那條本體蛇和龍靈的關係並不是太好。”
我聽著心裡有些酸澀,卻還是苦笑道“都拿命給龍靈玩了,還不算太好?”
“就這……”何壽指了指他拎著,裡麵還噴火的黑袋子,朝我道“你猜是什麼?”
我見那裡麵謾罵聲不斷,而且一會明一會暗的,還開始有煙開始冒出來了。
想著和今天聽著叩山門的聲音有點不太像。
隻是也端著碗米湯喝著,瞥著何壽道“是什麼?”
“灌灌!”何壽似乎被罵得火起。
拎著袋子,對著地麵猛的大力甩了幾下。
我喝著米湯,看著那個被燒得濃煙滾滾,謾罵聲音越來越大的袋子。
一時感覺有點哽“就是那個佩之不惑的灌灌?”
雖說那條本體蛇墨修在風城石室的時候提到過,說他和龍靈臉皮薄,不適合罵人,養了灌灌,除了不讓龍靈多思被迷外,還可以放出去罵人。
可我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無差彆攻擊的罵法。
這東西是能養的嗎?
端著碗,低咳了一聲“所以呢?”
那袋子裡謾罵聲更嚴重了,已然把我和何壽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十八代祖宗無論男女都問候完了,還往下咒到三十六代子孫……
“還有這個。”何壽遞了個袋子給我“你看看。”
我想搖頭,他直接就往我身上丟,我隻得接住。
這似乎是一個乾坤袋,打開係帶一看,裡麵居然全是被凍住的陰龍蠱,連那隻母蠱都在。
我抬眼詫異的看著何壽“你這個給我做什麼?”
“墨修說在學校的時候,見蛇娃吃過櫬晨的不死蟲,陰龍蠱畢竟是龍氣所滋生的,給蛇娃吃了也挺好。就讓我打包帶過來了!”何壽有些感慨的說著。
嗤笑道“今天中午,剛把手又長出來,就去了趟飛羽門,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飛羽門不就帶著這隻灌灌來巴山找你了嗎。”
“哪知道,你理都不理人家。飛羽門那木屬的小姑娘沉青,有個姐姐叫染綠,和風家的那個風客興好像關係不錯,就可惜在清水鎮出大蛇的時候,出事了。”
“你還記得吧,就是你那劉嬸一家三口代蛇吃人變金子的那會。我估摸著她姐姐染綠,可能是被吃掉變成了哪塊金子了。”何壽說著說著就絮絮叨叨的了。
有點心虛的道“沉青在你這裡吃了閉門羹,又不敢得罪墨修,就去找了風家,托了在清水鎮的風望舒,想把這隻死鳥給墨修,讓他自己送。”
“可墨修吧……”何壽說著瞥眼看了看我,低咳了一聲“你還記得不,那劉嬸家藏的那些金塊都被我給拿走了。我想著她姐也可能在裡麵,就不太忍心沉青一個小姑娘為難,就厚著臉皮給你送來了。”
我聽著何壽說著,腦子轉了轉,當初風升陵來找我斬蛇的時候,說到風客興為了救肖星燁受傷了,似乎就是單獨出去找飛羽毛一個女弟子,想來就是這個染綠了?
這兜兜轉轉一圈,居然是為了一隻這麼惹人厭的鳥。
我朝何壽嗤笑了一聲“何壽道長也見到了,這隻鳥這麼煩,我不想要。還請何壽道長帶回去吧。”
“彆啊!”何壽立馬就急了,朝我道“你嫌它煩,可它確實是隻神鳥啊。羽毛佩之不惑……”
何壽說著,居然吞了吞口水,探著頭朝我悄聲道“你可以上網查查,傳聞灌灌肉質鮮美,烤著吃更是一絕。”
“反正墨修都討來了,你也確實多思,把毛拔了做把鳥羽扇子什麼的戴著。把鳥給烤了,我們一塊嘗嘗,好不好?”何壽居然還真的有點饞了。
朝我笑嘻嘻的道“你不喜歡這隻鳥,墨修已經放出話了去尋腓腓了,那小家夥我見過,萌得不得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看著就治愈。”
我隻是側眼看著何壽,沉聲道“你要吃的話,就帶出去吃吧。太晚了,我要睡了。”
上次在風城石室,那本體蛇墨修的神識就提到過灌灌。
那時阿熵都還在我腦中,墨修都沒想過要送。
現在他想挽救,不過半天,就知道飛羽門有灌灌,還談好讓人家送上門來。
這就是差距吧,可毫無意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