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我知道何壽問的是,是誰在外麵造勢,要將我造成一個神。
可我真不知道,所以老實的朝他搖了搖頭,可何壽卻目光沉沉的往後看去。
一路跟在我們後麵的墨修,正認真的在河邊挖著野菜。
河邊水足,野菜多,而且長得翠嫩水靈。
墨修做事倒是自來認真,拿著塊竹片,順著野菜的根部插進去,然後用力一挑,整棵野菜連根都完整的拔了出來。
他熟練的抖掉根上的掉濕泥,將野菜放進籃子裡,那個籃子裡已經近滿了。
卻將不同的野菜分明彆類的放好,一把把,看上去就又整齊又鮮嫩。
見我們看著他,墨修拎著籃子,緩步過來。
將野菜一把把的拿出來,在河水裡清洗著,順帶將剛才我用神念引來的河蝦驅散。
那默默做事的樣子,就好像隻是我和何壽的小跟班,還是埋頭苦乾、認勞認怨的那種。
但我們都看著他,他卻不開口對這場輿論造神事情發表一下看法,明顯就是在等我們主動開口問他。
我對於墨修這種小心思,已經沒有想慣著了。
瞥了何壽一眼,拎著那籃子河蝦就要回去了。
何壽這隻烏龜再憨,也是老精老精的了。
說是叫我來抓蝦,其實就是想試我的神念。
現在見我神念大漲,知道輿論造神對我有好處,怕已經在懷疑背後的推手是誰了。
這種事情隻要是我受益,他們多少會懷疑我。
何壽見我走,直接朝墨修道“蛇君認為是誰在攪弄出這場造神計劃?”
洗著野菜的墨修隻是沉聲道“不知道。不過何悅應該有辦法查,對吧?”
我腳步頓了一下,沒想到墨修將鍋扔了回來。
而何壽更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目光裡儘是探詢。
果然何壽是看上去最簡單,其實最不簡單的。
我隻得拎著籃子轉眼看著何壽,輕笑道“不用查,潛世宗的熟人會找上門來。到時問他,多少會知道一些。”
潛世宗號稱殺神誅異,我在巴山稱神,是因為巴山從古就有一個巫神的封號,而且影響隻在巴山,對外麵沒有影響,他們也就不乾涉。
但現在,那些互聯網的視頻已經將“龍靈”造成了神,對外界影響很大,已經有了不少信徒,他們自然就會出手。
就像當初阿貝出生,潛世宗那個戴牛頭麵具的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碧海蒼靈裡麵。
如果不是墨修及時出現,阿貝可能當時就死了。
“潛世宗你有熟人?”何壽眯了眯眼,疑惑的道“就是那個戴牛角麵具的吧?你見過人家幾次,怕是連麵都沒有見過,就稱熟人了。”
他這接連的追問,目光也慢慢變得深沉。
明顯他在懷疑我和潛世宗的人聯手了。
連何壽都開始懷疑我了啊。
心頭有些沉,我卻並不想再解釋了。
“回去做飯吧,我餓了。”我拎著河蝦,朝何壽沉聲道“等潛世宗的人找過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是不是熟人了。”
我見過那人幾次,雖然隻露著一雙眼睛,可總感覺無比的熟悉。
但跟我相熟的人並不多,所以用排除法,也就能猜出來了,並不難。
何壽目光沉了沉,卻還是朝墨修打了個招呼,跟著我往回走。
我發現問天宗對於人員安排都挺有意思的,這種我和墨修隔閡很深的情況下,無論誰來,都沒有何壽在這裡更能調和的了。
更何況,何壽在墨修麵前,也有一戰之力。
所以無論是插科打諢,還是打探消息,或是情況緊急下出手阻止,何壽都能勝任。
問天宗的大師兄,終究是大師兄啊!
等我們到摩天嶺廚房的時候,那些燉菜的砂鍋都清理好了,隻有燒著木炭的灶上熬了一鍋清粥。
拎著河蝦正要收拾,墨修卻很自然的接了過去“我來吧。”
手本能的扯著籃子,沉眼看著墨修“不勞蛇君了,我自己來吧。”
墨修目收發沉,扯著籃子不肯鬆。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我低笑了一聲,正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