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狠!
連墨修這道蛇影,從一開始,對我動情,對我如何,其實也一直在她們的算計中。
算是,讓我對那條本體蛇的情意,多了一絲外圍的保障。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前水光泛動。
墨修,在巴山的時候,很自得的說,他悟性高,學什麼都快。
這種問題,我都能想清楚,墨修怎麼會想不清楚。
本以為我愛上他,都是被算計的;可我和墨修的相遇,都是阿熵和龍靈她們設計好的。
這對墨修,又是多麼的殘酷!
所以,他就算知道我心中沒有他,還是主動提出,幫我斬情絲。
可斬的不是我對他的情絲,他怎麼幫我引出來?
還有我對阿熵那種同根同源的親近感,他怎麼幫我斬?
他怎麼讓我做到,無情無我!
他說他幫不了我,可他卻幫我想到了一條真正的成神之路!
明明原先,他還想儘辦法讓我重新愛上他,不是嗎?
我看著鏡中那張臉,第一次感覺到厭惡!
慢慢低頭,想捧水洗把臉。
可我還沒有捧到水,那水麵就啪啪的有著水珠墜落。
心開始慢慢的發痛,我沉吸了口氣。
猛的將頭紮進了洗臉盆裡。
冰冷的水捂在臉上,我根本就沒有用到龜息術,可依舊沒有嗆到水。
我乾脆擰開水龍頭,任由水嘩嘩的衝著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腦袋冷靜了下來。
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很久沒見的風望舒站在浴室門口。
她手裡拿著一塊毛巾,朝我遞了遞。
臉上再也沒有那種嬌俏的神情了,反倒是有著一種和風羲一樣的沉穩。
如果說風望舒以前是個嬌蠻可愛的小公主,那麼這會,她就好像是個入主中宮的太子妃。
就算看到我這麼狼狽,她依舊這麼冷靜。
我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將頭發包住,眨了眨眼,將那種泡水後異物感了驅開。
看著風望舒,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
風城淪陷,風羲身殞,風家還有內鬼……
她是怎麼從石室中出來的?
風家這麼大的爛攤子,她不去收拾嗎?
“要用術法幫你將頭發烘乾嗎?”風望舒卻好像沒有半點情緒,很禮貌的朝我彈了彈手。
“不用。”我一想到頭發能和阿熵的聯起來,就感覺恨不得和以前一樣,剃個光頭。
但我知道,這種黑發剃光頭也沒用,我以前也剃過。
隻是擦了擦頭發,看著風望舒道“你們還好嗎?”
風望舒好像頓了一下,抬眼看著我,點了點頭道“還好。”
她說著,微微轉手,熒光流轉,那條宛如天邊極光般輕柔的披帛出現在她手裡。
可她卻雙手捧起,臉色沉靜的奉給我道“風家少主風望舒奉前任家主風羲之命,奉上風家青虹為敬,與何家主,及天下玄門共商救世之策。”
或許是提到風羲之死,風望舒雙眼泛紅,卻咬著牙道“家主身殞前唯一的遺命,就是請何家主借這條青虹,前往華胥之淵。”
她似乎輕呼了口氣,慢慢跪在我麵前。
將那條青虹舉過頭頂“風家望舒,誓死也助何家主入華胥之淵。”
“為什麼?”我看著那條閃著災光的披帛。
看著風望舒,低聲道“阿熵就出生在華胥之淵,而且那裡是風家的禁地,我進去做什麼?”
“那裡是開始,也是結束。”風望舒將那條披帛朝我遞了遞,沉聲道“何悅,你也不想再這樣耗下去,對吧?家主說,蛇窟那些含尾蛇,指的不隻是時間。”
她眨了眨眼,沉聲道“那蛇窟也不是魔蛇所創,而是一直都有的,和華胥之淵一樣,早就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