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居然還有幾個麵熟的,見是我,也沒有攔,直接就讓我進去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行政樓那塊,依舊大火熊熊。
我站在火邊,有點失神。
守著這邊的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風唱晚。
他收到通知,直接用縮地成寸的術法,急急的走了過進來,朝我道“何家主,這地方隻要火一停,依舊就會瞬間長出很多真菌,所以要一直燒。”
張含珠的生機,我見識過的。
她死的時候,眨眼之間,一朵朵的蘑菇比人都高。
何辜當初不過是在摩天嶺生機外泄,現在摩天嶺的藤蔓都依舊厚重。
“何家主,節哀。”風唱晚見我沒動,朝我沉聲道“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燒的不過是真菌,她不會感覺到痛的。”
轉頭看著他,想朝他笑,卻發現笑不出來。
我的身份,經曆,連清水鎮外麵那些搞直播的都能拿到文件,這些風家人怎麼會不知道。
所以我和張含珠什麼關係,他們都清清楚楚。
隻是我沒想到,風唱晚會安慰我。
張含珠感覺不到痛了,這些的土都燒焦了,可那些真菌依舊朝外長。
沒有水,沒有腐爛的落葉,一片焦土,依舊能生長。
這多頑強……
生機來自於張含珠,卻又不是張含珠。
我不由的轉手摸了摸背包裡,何辜給我的那個竹筒。
這麼一個死法,也就張含珠這種特彆聰明的人能想到吧。
“我就是趁有時間,走走。你忙吧!”我對風唱晚的印象還挺好的。
漁舟唱晚,真的是很好的意境。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風城都淪陷了,他父母明顯不在這裡,他們卻還依舊守在這裡。
風唱晚,朝我笑了笑,伸手拿了瓶水遞給我“何家主要去哪裡的話,我們可以安排車,或者符鳶什麼的,現在整個風家,乃至天下玄門,都聽從何家主調遣。”
我接過水,朝他笑了笑。
或許是因為父母有著良好的期許,所以他好像從一見麵,就是個溫暖的人。
我握著水瓶,轉身要朝外走。
就見一個人拎著兩桶汽油,走了進來,直接用術法引著汽油朝裡澆。
這往熊熊大火上澆油,有點沒必要吧?
我聽著火光呼呼的作響,不由的扭頭看了一眼。
可卻對上一雙憤恨的眼睛。
他雙手結著法印,引著汽油往火裡去,雙眼卻依舊死死的瞪著我。
“冰消!”風唱晚連忙擋在我和他之間,朝我輕笑道“就是怕真菌再長出來,所以要一直澆油,不讓火滅掉。”
我偏頭看了看,就算被風唱晚攔住了,風冰消依舊雙眼憤恨的看著我。
風唱晚連忙轉身,推了風冰消一下。
然後朝我艱難的笑了笑,低聲道“冰消的姐姐……”
“久伴……”我眨了眨眼,看著風唱晚,沉聲道“我知道。”
蛇娃初生,張含珠人間顯聖,抓了風家子弟給蛇娃當活食。
吃的第一批,也是唯一的一批,那二十個人中間,就有風冰消的姐姐,久伴。
所以風冰消很恨吧,恨張含珠。
恨到讓這大火日夜灼燒,就算隻不過是真菌,也依舊恨不得日日化灰。
我捏著水瓶,慢慢轉身,想著隨意走走。
剛抬腳,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冷嗬道“你既然可以殺了她,為什麼不第一次進學校的時候就殺了她?你見過她好幾次,為什麼都沒有殺她?她都孵化出蛇娃了,就算沒有吃人,你也該殺了她的!”
我突然想起來,在張含珠孵化出蛇娃後,我確實又見了她好幾次……
“冰消!”風唱晚整個人都急了,沉喝道“走!”
“何悅!你本身就是龍靈,無論是那次人間顯聖,還是這次什麼造神,受益的不都是你嗎!”風冰消的聲音無比的憤恨。
朝我大吼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危害,你能殺了那個張含珠,怎麼就不能殺了自己!你現在就該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