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以前神話中的古神,是需要進食,且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以及明確的愛好的。
《山海經》中更是直接寫了祭祀了一些山神,需要用到什麼,以及這些山神喜歡什麼。
比如羭山神,光是祭祀就得“祠之用燭,齋百日以百犧,瘞用百瑜,湯其酒百樽,嬰以百珪百璧。”
還比如小地母,她就是要吃的,什麼都吃。而且是吃人不吐骨頭,全部直接都吞了進去的那種。
但她們的吃,根本就不用自己覓食,而是由下麵的獻祭。
就像於古月想將自己獻祭給小地母,她認為小地母吃了她,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操蛇之神於兒,以蛇溝通天地,如果能和地母融合為一體,對他們而言,真的是成神了!
連我在巴山成了巫神,其實就是一個稱謂,但巴山人也好,那些草木也罷,都敬我為神。
所以那些河蝦在感知我的神念的時候,它們不是不知道進到我籃子裡會被吃掉,但它們認為被我吃掉,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就是它們最好的歸宿。
我看著那些骨頭,幾乎都是很完整。
祭壇的最下麵的骨頭太過大,我一時也看不到全貌,連台階都是那些巨大異獸的肋骨。
隻能看到祭壇中間一些地方,有著好幾具人首蛇身的白骨,頭骨看上去與人頭骨沒有任何區彆,可脖子下麵卻拉著長長的蛇骨,又在第四五節脊椎骨的地方,長出了手。
可再往下,大概十五六節的地方,好像長出了腿骨。
那看上去,好像並不是人首蛇身的神,反倒像一隻長著人頭,卻又巨大無比的蜥蜴。
蛇骨易碎,無論是肋骨還是節骨,一旦沒了血肉的覆蓋,很容易就散了架。
可這些人首蛇身,或是蜥蜴身的骨頭,都好像完全的攀附在祭壇的某一處,明顯不是被挪到這裡來的。
更甚至似乎它們將自己成為了祭壇的一部分,是它們用這些骨頭撐起了這個祭壇。
可要讓它們活著的時候,成為祭壇的一部分,然後血肉消失……
我看著這些東西,引著飄帶將黑發纏上,沉吸了口氣,往後麵的叢林看了一眼。
樹木高聳,我在外麵看不到這片叢林的具體樣子,可一想到那真菌源源不斷的生長,我心裡就發著膈應。
這裡是地底,就算離地熱很近,土壤再肥,也不會像有著張含珠和龍靈身體那樣旺盛生機的軀體一樣,讓真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
“彆看了。”墨修輕歎了口氣,一把抱起阿寶,然後拉著我的手,直接朝祭壇走去。
小地母這會還舉著那個彩色的蘑菇,原本一臉開心的,可見墨修抱了阿寶,不抱她,立馬就不開心了。
伸著觸手拉著墨修,嘟著小嘴,示意墨修抱。
“讓他抱你。”墨修瞥了一眼站在祭壇上麵的沐七,冷聲道“你不是聽他的嗎。”
阿寶瞬間得意了起來,伸手摟緊墨修的脖子,朝小地母吐了個舌頭。
這樣古樸而又神聖,帶著殺戮意味的祭壇,我原本心思很沉重的,聽了墨修的話,又感覺有點搞笑。
小地母見墨修不抱她,嘴也不嘟了,反正觸手多得很,跟個八爪魚一樣,纏著墨修的腿。
根本用不著墨修抱,直接自己就吸附在墨修身上。
沐七似乎很有耐心,站在祭壇的上方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