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從我見到胡一色的第一次開始,他就是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什麼用都沒有,卻好像至關重要。
後來在問天宗,阿問和青折想儘辦法,想弄死他,也沒搞死。
現在他倒好,更升級一步了,連墨修的燭息鞭,以及那歸源的黑水,都打不死他,所以拿他沒辦法。
我不由的搖頭嗤笑,果然越是神神叨叨的東西,就越搞怪。
當下理了理思緒,看著胡一色道“那神母的意思是,既要我幫她辦事,保全著外麵那些普通人以及所有的生靈,卻也不能成為她,對吧?”
胡一色捏著胡須,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上,好像也閃過迷茫。
喃喃的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天道茫茫,曆經千辛,方能……”
“意思就是我給她打工,還不能拿她的能力,隻能算打白工!”我受夠了胡一色那張風水先生的破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那你問她,我給她辦事,能有什麼好處嗎?”
胡一色捏著胡須,仙風道骨再也支撐不住了,一臉的錯愕,朝我正色道“那可是神母,滋生萬物,養育萬物的神母。是她讓我們得以生存,也是她一直養育著我們。你怎麼可以……”
“我可以變成神母!”我盯著胡一色,認真的道“你看她讓你出來,就是為了阻止我從沐七那裡拿到記憶變成以前那個在祭壇上享受著萬物崇拜的神母,對吧?”
“其實她有很直接的辦法的啊?殺了沐七,毀了南墟那個祭壇,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看著胡一色。
輕聲道“她也是想保全南墟的祭壇,保全她自己的化身也不受半點傷害,卻讓我拚了命的我給她白乾。胡先生認為我分析得對不對?那你認為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發現這些盲目崇拜的人啊,根本就像胡古月一樣,什麼理智都沒有,就是滿腔的熱血,認為自己該為自己的神奉獻出一切,包括生命。
胡一色連神母的意圖都沒有搞清楚,就跑出來說“指引”我。
我現在用得著“指引”嗎?
所以一連串的發問後,胡一色那張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臉,複又變得迷茫了。
可就在我以為可以把他哄回華胥之淵的時候。
胡一色的雙眼突然慢慢跳動了起來,他腳下的地麵好像如同起了旋渦的水一樣,慢慢的旋轉著。
墨修一把將我連同被子抱了起來,騰空看著地麵那旋轉的旋渦。
而隨著泥沙旋轉著,墨修那個引出細蛇纏著黑泥的蛇團,慢慢的轉入了那旋渦之中。
胡一色的身上再次湧現出了那種蛇鱗觸手,嘴裡卻是嘶嘶沙沙的聲音。
這聲音明顯不是對我說的,因為我完全聽不懂。
宛如蛇語,又好像隻是神念呼喚時的那種沙沙響聲。
吵得我頭痛得厲害,腹中的蛇胎也開始不安的湧動了起來。
連我的黑發,都不受控製的朝我頭裡鑽,就好像一根根頭發要倒長入腦中,將我自己的血肉吸食乾淨一樣。
那種痛意,我以前承受過一次,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真的要被吞噬掉了。
瞬間無論是神念,還是黑發,更甚至連那條極光飄帶,都好像不能再動彈了!
而墨修緊抱著我,連忙嘶嘶的說了句什麼。
胡一色嘴裡再次傳來了嘶沙的聲音,跟著他慢慢的落在地上,那旋渦連同著腐蝕一切的黑泥,以及纏裹著的細蛇,全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