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袁樂梅病房的時候,墨修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他隱身術比我們強,我直接帶著應龍就走了過去。
病房裡,舒心怡並沒有來,隻有袁樂梅和明沁。
明沁臉上一片死沉,可眼中卻帶著滔天的恨意,打著電話在安排她媽的後事。
一個電話打完,就又打電話安排朋友幫著處理家裡能變賣的資產,托人家找護工照料她被氣中風的父親。
以前照片上皮膚白得發光,現在膚色暗黃帶著油光,嘴唇都乾得發裂。
旁邊同樣剛流了產的袁樂卻因為報複之後,心情爽快,氣色很好。
還不時幫明沁拉拉被子,遞遞水什麼的。
“她們已經交談過了。”墨修見我們來了,隻是轉眼看著我,目光直接略過應龍。
輕聲道“再看吧。”
果然等明沁打完電話,袁樂梅先是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又把對步智傑的報複說了。
然後看著明沁“男人啊,隻有掛牆上,沒了那二兩肉,才會老實。聽你打電話,你老公還卷了你家的錢,出了國,你想走正常程序,要多少年?”
“你能等,你爸沒錢治病能等嗎?”袁樂梅仗著臉上的稚氣,講話自來是很直的“讓我說啊,用我們的法子,不用兩天就回來了,錢還給你。你還能報複他,比等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的好。”
“你彆不信,要不我帶你去看一下步智傑那狗男人,他那二兩肉直接就掉了,怎麼掉連醫生都找不到原因。”袁樂梅一邊說一邊誇張的指著自己跨下。
一臉認真的道“反正你就試試,又沒什麼損失,也不影響你走正常程序。”
明沁隻是捧著袁樂梅遞過去的紅糖甜酒,慢慢的抿著。
“她不會這麼快答應的。”我看著明沁的樣子,對一邊墨修輕聲道“畢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鬼神之說。”
可我話音一落,就聽到明沁道“那就試一下吧。要我做什麼?”
這打臉來得太快,我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一邊應龍卻咯咯的低笑“看樣子何家主從斬情絲後,就不太能與人共情了。恨意這種東西,在最初是最濃烈的,人會因為想報複,發瘋的試所有辦法。再異想天開的法子,都會試!”
我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可看袁樂梅興奮的樣子,一時也有點好奇她們現在不可能去施巫術吧?
也就在我好奇的時候,袁樂梅直接的道“那我們現在就準備起來。”
說著拿了把剪刀,走到明沁身邊“取你頭發一縷,手掌十指的指甲,再取下麵的毛一縷,以及十指的指血各一滴,還要拿一顆帶血的後槽牙。你還沒有離婚,夫妻命運交纏,你再把你老公的生辰八字給我,就可以了。”
“這是從頭到尾,身體發膚,骨骼血肉都有。”墨修聽著,輕聲道“這就相當於,以人身通體為咒。”
“可她腹中沒了孩子,就算再施巫術,怎麼再奪生育之力?”我看著明沁病床墊著的護理墊。
墨修卻瞥眼看著我道“每個加入霓裳門的,並非都是孕婦嗎?”
“而且袁樂梅流產的事情,先後也很重要。”墨修好像想到了什麼。
握緊我的手,沉沉的道“是袁樂梅先生了生育之力,才讓腹中胎兒夭折,而不是她流產失了生育之力。”
“所以她流的血,不隻是因為流產。”
“是先喪後失,這是極為陰狠的,就算孩子出生了,怕也會夭折。明沁有一個快三歲的孩子,一旦她獻祭了生育之力,那個孩子也會夭折!”
墨修呼了口氣,握緊我的手道“等下一旦她取下厭勝的東西後,我們跟著過去,看誰施術,至少能先解決這個施術的人。至少先得救下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