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她是好意,還是惡意,我都要看一眼了。
阿娜躺在那裡,身上那些蛇娃好像也在貪婪的吸食著她身體裡的生機。
她雙手不時的抬起,輕輕撫摸著這些吸附在她身上的人臉觸手蛇娃,就好像撫摸著吸奶的孩子一般。
我全神貫注的看著她,就在她手動的時候,那扭曲的空間並沒有波動,也就是說那種扭曲的東西,並不是水……
而是光線,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導致整個華胥之淵看起來都是扭動著的。
阿娜眼睛看著我靠近,眼中雖然帶著陰翳,可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真的就是在躺著喂奶的母親一般,溫和而平穩。
朝我溫吞的道“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訴你。我就要讓你在這樣一無所知的迷惑和自責的天譴中,慢慢的折磨。”
“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怨恨越來越重,好像一有點什麼事情,就開始生心怨念,好像外麵誰都對不起你,好像誰都不值得你付出。”阿娜的語氣慢慢的變得興奮。
撫著那些人臉觸手蛇娃的手,也越來越快,更甚至頭微微朝上抬了一下“何悅,你就算能用龍靈咒,可你永遠都不是龍靈!你頭發裡麵的,是黑戾啊,你忘記了嗎?哈哈……”
阿娜突然笑了起來,無比的癲狂,那張一直溫婉的臉,好像每一塊肌肉都和蛇遊動時一樣扭動著,一片片細鱗從她皮膚下湧過。
她猛的張大了嘴,朝我咬牙低呲道“你以為殺了龍靈,殺了阿魔,你們就能如何了!哈哈……你看看你的眼睛,看一看啊!哈哈,神母生複,你們都不會存在了,不會存在!”
阿娜的聲音太過尖悅,我知道我的眼睛在痛,可我也沒有時間去看了。
黑發上麵有黑戾,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這種東西,如果不能承受,瞬間就會被黑發吸食了生機,變成齏粉。
能承受的,也會被這黑發寄生,身體裡長出無數的黑發。
就算能壓製住,也會讓人變得欲壑難填。
比如我,現在其實能用的武器雖然不多,但一有事情,最先想用的,依舊是黑發吸食生機。
這就好像有癮,會在吸食生機後,有一股滿足、舒適感。
我心底隱隱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我控製不了。
墨修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會給我帶吃的,讓我吃飽肚子,不讓我感覺到餓。
他也是怕我餓,怕我……
“哈哈!何悅,沒了墨修,你是不是很害怕?”阿娜好像笑得沒了力氣,仰起的頭又重得的栽了下去。
笑得眼睛都眯了“沒了墨修,你是不是心就不安定了?那個有畢方的小姑娘都跑了……”
阿娜語氣森森,朝我呲牙道“你彆以為巴山不負,你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死的。他們……他們……”
阿娜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湧現的鱗片越來越多,連撫著那些蛇娃的手都開始青筋迸現。
朝我咯咯的笑“你也快了!快了……”
巴山那登天道,我看過了,裡麵幾乎沒有阿娜的記載,對於巴山人而言,阿娜是一種恥辱,一種一定要抹去的過往。
穀遇時對於阿娜的事情,有著很深的隱藏。
巴山人,是奉阿娜為神,可也是將她囚禁,更甚至後來她舍棄軀體……
我盯著阿娜,猛的雙箭搭弓,對著她眼睛就射了過去。
巴山人怎麼對她,以後怎麼對我,我都不在意了。
我就任性了,我就是想殺她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