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好像連吸氣都痛,所以很小心的小口小口的吸氣。
緩了一下,才斷斷續續的朝我道“沒了……”
我一時沒聽明白什麼沒了。
“幻覺……”應龍卻又吸了口氣,心有餘悸,卻又好像解脫一般“沒了!”
跟著身體一抽,靠著白微的身體,就倒了下去。
就算昏倒,她全身好像還因為劇痛,在顫栗著。
白微連忙掏藥,掰開她的嘴往裡塞。
一邊的蒼靈好像明白了什麼,連忙掏出整竹桶的竹心清泉,也不用杯子倒了,對著應龍的嘴,整桶就朝她嘴裡灌。
何苦看了看應龍,又看了看我,然後沉聲道“墨修剛才和你神念相交,然後在幻覺中做了什麼?”
“他咬死了應龍。”我想到那種凶狠,和血腥,也感覺心有餘悸。
“以殺止幻。”何苦輕歎了口氣。
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再次帶著豔羨“你斬情絲時,經曆過那種痛苦。”
“這種沉浸式的幻覺,就像一條深種的情絲蛇一樣。墨修要靠自製力,在幻覺中咬死應龍,破出幻覺,就等於,自己強行斬……不對!”何苦皺了皺眉。
輕聲道“就像他自己一口一口的,將自己那條幻覺中滋生出來的情絲蛇,給嚼碎生吞。”
“應龍當時和墨修的幻覺是相通的,所以她也能感覺到幻覺中被墨修啃食的痛苦。這雖是幻覺,卻跟做夢一樣。人在深度催眠,或是深度睡眠中,如果經曆強烈的痛意,醒來後,大腦還是會殘留這種痛意。”
“就像腦死亡,有些根本就不是身體受傷,而是大腦意識認為自己死了,所以造成了腦死亡。”
“應龍這樣子,就等於真的被墨修……”何苦輕歎了口氣。
揉了揉我的肩膀“不過這種記憶過於深刻,以後她見到墨修,大腦會本能的想起這段記憶,會開始懼怕墨修,不會再敢靠近墨修。那種幻覺是怎麼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種被啃食掉的痛覺記憶,會覆蓋掉這種曖昧的幻覺。”
我聽著何苦解釋,看著腳下漆黑的地麵。
苦笑道“我知道了。”
墨修知道我介意這個,卻一直找不到辦法。
而剛才,我和他談及的,雖然說不上死彆,可也算生離了。
墨修答應了,是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想在這裡麵陪著我,也不可能的。
他蛇腹中裝著的這些人,巴山的那些生物,是不可能一直耗著的。
一旦出去,他就有著我托付的那些責任。
就算他不管阿寶阿貝,那阿乖呢?
他就當真能將阿乖,丟給白微,再不顧一切的跳下來找我?
他知道不會,我也不會讓他這樣。
一旦為人父母,責任比情感,更重要。
阿乖手握日月,掌定乾坤,一切才剛開始。
如若沒有正確的引導,日月可為禍,乾坤能倒顛。
就算交給神蛇一族,墨修也知道我不會放心。
而從應龍提過的幻覺中,她和墨修的關係,似乎就在以後。
所以在出去之前,墨修刻意與我神念相交,讓我看著他是怎麼一口口的咬死那個和他在幻覺中交歡的應龍。
看著他是怎麼,將這段未來不知道會不會發現的感情,早早的生吞嘶食掉。
墨修,隻是在給我表態。
血腥而又殘酷!
卻又一勞永逸!
殘忍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