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閃動,我隻看到墨修化成黑蛇真身,好像卷住了沐七,卻又好像順著沐七的身體,黑色的蛇身,鮮紅的血水,還有著白色的霧氣,好像都朝著那漆黑的深坑中落去。
“走!”何壽死死摁著我,朝我沉喝道“彆看了!先走,墨修不會有事的,走!”
我看著湧動的霧氣,突然感覺好像又回到了西歸。
那時我讓墨修帶人先走,這次,他卻讓我先走。
明明說好婚禮和滿月酒一起辦的,那些聘禮都亂糟糟的堆在那裡,他如果不回來了,怎麼搞都不知道。
還有風望舒,好像隻想跟他聯係,他不在……
我腦袋一時也有點亂,好像並沒有多傷心,腦中全是沒了墨修,後麵還有好多好多的事不知道怎麼辦啊!
“何悅!”何苦一把將我拉上,沉喝道“先走!”
我這才回過神來,恍然發現整個南墟都是湧動的白霧,裡麵好像有著無數的觸手在拱動著。
這製錄的有無之蛇,就算再厲害,也終究不如墨修。
從白霧中往上衝,沒一會就有的地方,變得虛無,就好像一截被燒出很多孔洞的皮。
我連忙劃破掌心,將血抹在黑蛇之上,引著神念想著墨修真身時的樣子。
驅著這條由墨修蛻下蛇皮所製錄的有無之蛇,飛快的朝上衝去。
可這白霧中間無數觸手湧動,不時朝我們卷過來。
一旦沾上,真的和弱水沒有任何區彆。
就算是製錄的有無之蛇,也好像有著一層層的皮被卷了下去。
何壽沉聲喝著,一揮手,直接化出龜身,朝我們沉喝道“快躲進來!”
而白微一轉身,化出一層層厚厚的冰殼,將我們凍住。
跟著我隻感覺好像白霧之中,有無數的觸手,拉住了這條製錄的有無之蛇,下麵有著無數嘶嘶的聲音低吟著。
連忙對著手腕就又是一下,將血塗在上麵,用儘神念催動著這條有無之蛇往上衝。
可這裡似乎受到了什麼禁錮,原本上次墨修帶我衝出來很快的南墟,這次似乎怎麼都衝不上去。
就好像一個蓋上了蓋子的鍋,裡麵儘是滾燙的水霧。
何壽用龜殼護著我們,還想往下看。
我引著神念用飄帶儘量護住這條有無之蛇,同時試著用神念朝下湧。
可整個南墟都白茫茫的一片了,這白霧之間,沒有墨修的神念,也沒有感覺到有無之蛇。
也沒有當初和小地母一樣的神念,我一時不知道是不是小地母。
但那白霧拉扯的感覺,越來越重。
就算有著飄帶護著有無之蛇,有著何壽的龜殼護住我們,有著白微層層的厚冰,我們還是擋不住這白霧的腐蝕性。
何苦試著將狐尾伸出去,剛一動,我們隻見九條粗壯的狐尾破開白霧,跟著就聽到何苦低呲了一聲。
眼著那九條白尾,就好像丟入沸水中的冰塊一樣,瞬間主消失,隻剩白霧湧動。
何苦連忙一扭腰身,將狐尾收了回來,朝我們道“這到底是什麼?沐七這是打定主意,阿問沒有獻祭有無之蛇,他自己剜心獻祭,一定要放出有無之蛇,還封了整個南墟,讓我們所有人給他陪葬嗎?”
應龍也瞥眼看著我,背著那個水壺殼,沉聲道“南墟是個墳墓,難道就真的出不去了?”
我幾乎將整個手腕貼在這條製錄的有無之蛇身上放血,引著神念附在上麵,努力不去想墨修能不能回來,隻是用力驅使著這條有無之蛇衝出去。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這整個南墟就好像真的蓋上了一樣,神念感知到的,就是沒有任何空間可言。
而白霧卻越來越濃,而且無孔不入,就算我引著飄帶,何壽舉著龜殼,可我們隻要呼吸,就會有白霧進入。
沒一會,我就感覺手上火辣辣的生痛了。
應龍連忙將手捂住我,朝我道“怎麼辦啊?”
我盯著應龍,突然想到沐七提到過,應龍才是原主留下最大的幫手。
而且應龍的記憶也是被植入的,她似乎就是個普通人。
可沐七為什麼對她這麼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