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跪在了後土廟前,捏著香,對著後土神像,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將香,插在香爐裡,這才扭頭朝我道“對不起。”
我知道他為什麼對不起,但實在沒心思去跟他計較。
這會何歡已經急急的趕了過來,見我這樣子,連忙拿著手術刀割開我衣服,伸手去探我心口。
然後朝何辜道“還是要換心。”
說著朝何極道“墨修不在,先將沐七所製的那具軀體拿出來,取了心給何悅換上。”
“無心不可活,她現在還活著,全靠意誌力和不甘。”何歡完全沒有意識到,點破這件事情,我可能會死。
何極連忙轉身,就招呼著何極要朝外走。
我連忙吞了吞口水,有著老參補氣,感覺也沒有多難受。
忙朝何極道“我也回去。”
“你回去做什麼?你現在沒了心,你知道嗎?我們去取了心,回來給你安上,你再回去!”何歡氣得一把將我衣服扯好,冷哼道“你這是第幾次了?你說說,你們這些人,就感覺這個跟玩一樣。”
“我要回清水鎮!”我抬眼看著何極,輕聲道“那些人看著我們出來了,所以我必須回去。”
清水鎮外麵,還有著那些等著開宴的玄門中人。
風家也好,華胥之淵也罷,都在暗中觀望。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沐七到底有沒有和華胥之淵商量過。
可既然還想活,就不能露怯!
何極瞬間明白了我所想的,扭頭看向何壽道“召甪端,讓白微和阿寶全部都過來,帶上那些蛇娃。我們風風光光的回去!”
何壽原先還跪在後土廟前,聽了何極的話,忙撐著站了起來,對外打了個呼哨。
何辜一直撐著我的手,給我輸著生機,朝我道“還好嗎?”
他握著我的手,不能動,一旦動了,生機一斷,或許我就活不成了。
其實何歡也並沒有完全說對,我到現在還能活著,也是靠著何辜不停的輸著生機。
我朝何辜點了點頭,握著他的手,強撐著站起來。
一邊何歡知道我必須回去,連忙讓何壽擰了個帕子,幫我擦了把臉,又幫我將衣服理了理,至少看起來,依舊很乾淨整潔的樣子。
我扭頭看了看一直跟我緊握著手的何辜,知道暫時不能放,一旦放了,我可能站都站不穩。
剛才那些有無之蛇念著“龍靈咒”,似乎對我打擊很重。
但這樣握著如果乘坐在甪端上,對於一個將要辦婚宴的人來說,影響很不好。
扭頭朝何極道“勞煩師兄幫我找張白麻紙,我想畫出墨修的樣子。”
然後朝何辜道“不好意思。”
“我明白。”何辜目光垂了垂,苦笑道“我很願意,就算隻是……”
他語氣有些唏噓,沒有說完,可意思卻很明白了。
“何辜!”從懷裡掏出白麻紙給我的何極,直接沉喚了一聲,提醒何辜。
我雖然沒了神念,可製錄之術的辦法還是在腦中的,製錄出有無之蛇很難,可墨修那張臉還是容易的。
直接沾了剛才自己嘔出來的血水,在紙上慢慢畫出墨修的樣子。
何辜也沒空去嫌棄臟不臟了,直接捏著紙往臉上一貼,我低聲念著咒語。
他不隻是臉變成了墨修那樣,連身形都拔高了一點,也變成了和墨修一樣的黑袍。
可手卻依舊與我緊緊相握著。
也並沒有像平時墨修一樣,總是動不動摟著我。
我抬眼看著那張有無之蛇共用的臉,含著參須的嘴裡,一陣陣的發酸。
如果墨修不回來,這張臉,怕也就隻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