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蛭蛇娃體內就是歸源之毒,你見過的。這種毒結合了弱水的腐蝕性,與源生的生生不息。”墨修直接拉著我站定,朝我輕聲道“彆說那水蛭蛇娃鱗片厚到穿波箭都射不穿,我們也不一定能將它從軀體內取出來。”
“就我觀察,一旦受到威脅,估計會第一時間,朝被控的軀體裡注射歸源之毒,它們就會脫離軀體,落地再歸華胥之淵。”墨修腳尖踮了踮,輕聲道“就像當初胡一色能在地界任意點直達華胥之淵一樣。”
我聽著沉吸著氣,苦笑道“那這幾乎是無解。也不知道華胥和風家這些人,試驗了多少批,才實驗出這樣一個品種。”
墨修也僵了僵,沉聲道“所以……”
“你想解開那卷蛇紋典籍了。”或許是沒了心,沒了雜念,我發現不用神念,也能準確的猜出墨修所想。
畢竟風望舒都猜到了,墨修可以直接殺了她,卻隻不過是抽了她一燭息鞭,報她引石錐貫穿我的仇,是為了想解開蛇紋典籍。
墨修點了點頭“可我也不確定,現在太一既然想助同族,會不會讓我們再解開那卷蛇紋典籍。”
山河移位,人心不古,流星西墜,日升月移,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變的。
所以太一改變了主意,說不定那卷蛇紋典籍裡附帶的太一神識也沒有了。
就像墨修,直接用神念附在蛇紋之上,毀了所有蛇窟視頻的備份。
我們現在真的是,孤立無援啊!
抬腳勾了勾土,朝墨修道“後土是怎麼回事?”
“她……”墨修扭頭朝界碑處看了看,直接用神念朝我湧了過來。
其實和我想的差不多,他卷著沐七墜入後土之眼中,直接用愈合術強行將沐七的心給塞了回去,然後趁著沐七沒反應過來,直接剜出了他自己的心!
沐七估計也沒想到他會這樣,也有點錯愕。
跟著墨修一邊以神念引著他的心獻祭,靠著血脈相通,將所有的有無之蛇轉困在阿乖體內。
至於後土,她因為困著這些有無之蛇數以萬年,神魂消耗得很厲害,淡薄得與一縷普通的陰魂沒有任何區彆。
最先連出南墟自己的頭顱都不行,還是墨修和沐七都渡了精血喂養了她,她才能出來。
“她或許,不能堅持太久。”墨修抬眼看著我,輕聲道“畢竟如果她還困得住,那些有無之蛇,也不會逃出來。沐七也不會一直想讓你接收後土的記憶了,他估計是想等你接收了後土記憶後,讓她自己選擇,是衝破天禁,重歸天禁,還是繼續囚禁有無之蛇。”
“畢竟對於沐七而言,你的軀體,後土的記憶,才算是完整的神母。但你一直沒有選擇,導致有無之蛇越發的困不住,他又不想太逼你,就想和阿問,拚一把算了。”墨修眨眼看著我,苦笑道“大家都有苦衷。”
逃出來有無之蛇,指的就是牛二獻祭後,潛入墨修體內的那些。
我轉眼看著那靠著界碑,輕輕將臉貼上去的後土。
原來就算出來,她這具神魂之體,也待不了多久。
估計就算轉移到某具軀體裡,怕也有困難,要不然這種辦法,沐七早就想了。
我隻感覺手腳有點虛浮,一時不想去打擾那和自己風化了的骨頭親昵的後土,拉著墨修坐在地上。
伸手摳了摳泥土,喉嚨突然有點發哽。
卻還是朝墨修道“那阿乖能困住它們多久?”
連後土是到現在,都保留了尊位的大地神母。
當初她和原主幾乎用了萬全之策,以眼相困,神魂所鎮,卻也被消磨成這樣。
阿乖呢?
他真的隻是個孩子,他又能困住多久,他……
我伸手在地上摳出一個個的洞,朝墨修輕聲道“或許,就像沐七說的,當初我接收後土的記憶,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我抬眼看著墨修“造沉天斧吧!”
無論是開天,還是沉天,都會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
無論再斬斷我的頭顱,囚禁有無之蛇;還是對戰華胥之淵他們,都需要一把那樣的戰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