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天嶺發現我自己不是龍岐旭的女兒,不過是一個放出來的替死鬼時,我就看到過這張臉上,有這樣的表情。
現在麵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又是這樣的不可置信和傷痛。
我拉著後土,突然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傷感了。
但還是引著神念,將她纏住,想將她往下拉。
同時一扯飄帶,讓畢方將白澤拉下去。
一時之間,一鳥一獸在空中僵持,不上不下。
後土卻嗬笑的看著我“這個時候,你就不關心墨修了?”
“先下去。”我扯著後土,沉聲道“你彆這樣。”
“彆怎麼樣?”後土卻看著我嗬嗬的笑“你以前不是也毀了蛇棺,想破了天禁嗎?現在我不過就是衝破天禁,問她一句話,怎麼就不行了?”
後土好像整個信仰都崩塌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你去守著你的蛇君墨修吧,你又不是我阿姐,你是她的身體和應龍的結合體,是她一直認為自己最好的模樣。”
“你說你,憑什麼來管我!”後土猛的一揮手。
一道龐大的神念湧動,直接就將飄帶衝散,跟著道道石碑猛的從清水鎮下麵,衝天而起。
畢方原先全力想將白澤拉下去,這會斷了飄帶,整隻鳥都朝著地麵撞去。
後土神念湧動,宛如一道強大的衝氣波,將我往下壓,同時驅著白澤飛快往上。
我引著的飄帶,根本就拉不住她。
而畢方因為慣性,飛快的下墜,眼看就要撞上衝天而起的界碑了。
我瞥了一眼就要衝上晴空的白澤和後土,散布的神念,聽著沉青好像擔心的捂著嘴叫了一聲。
想都沒想,我直接轉身,飄帶一轉,就將因為脫力慣性朝下掉去的畢方拉住。
等卸掉畢方的拉力,這才驅著畢方避開那些衝上來的界碑,帶著它慢慢飛穩。
可就在畢方飛穩的時候,下麵何苦沉喝了一聲“何悅!”
跟著九尾一卷,飛快的朝我飛了過來。
我隻來得及看見何苦龐龐的狐尾將我護住,跟著就聽到“砰砰”的回響。
像是雷鳴,又好像是那種氣球在耳邊炸開的空氣裂響。
我引著神念,從狐尾空隙中朝上看去。
就見七十三道石碑,全部宛如衝天的火箭一般,對著空中直衝。
而原本晴空萬裡的空中,好像突然出現了扭動的空氣。
就像當初我毀滅蛇棺時,所看到的一樣,有著一張薄到看不見的膜……
或者說,是氣流一般的存在,護住了整個地界。
這會界碑衝上去,被這股氣流裹住,在空中震動著。
那樣子,就好像撞到蜘蛛網上的蟲子,不停的想飛離,卻又被死死的纏住。
後土卻還不死心,驅著白澤,踏著那些界碑,引著神念,努力的想衝破那道天禁屏障。
就在我想著該阻止她,要不然她這樣折騰下去,天禁就算不破,也會有了損壞。
可就在我轉著神念,引著飄帶想上去的時候。
一道人影出現在那些湧動的界碑中間,隻是這次,好像不再是那樣逆光、看不清模樣的影子了。
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個與我、阿熵、後土,共用同一張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