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微衝出南墟時,低頭朝後土看了一眼,她趴在沐七腿上,腳還在眼坑裡泡著,卻朝我微微揮了揮手。
回到巴山的時候,白微帶我直接竄進了洗物池。
她自己也沒有再變回人形,就是個蛇身,在洗物池裡遊來遊去,跟墨修一樣,拉長著蛇身,泡在裡麵。
阿寶也有點累了,泡在水裡,趴在一邊,從兜裡掏出果脯啃著。
不動了的白微立馬來勁了,遊到阿寶旁邊,讓阿寶喂她吃。
我抱著阿乖,將他全身檢查了一遍。
除了手中的日月沒了,其他都和才出生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身體也沒有長,重量也差不多。
見我拉他手腳,也就隻是露著粉嫩的牙床,帶著一泡口水,朝我傻笑。
也不知道餓不餓,我檢查了一通,想著該給他弄點吃的時,何苦就進來了。
她倒不喜歡泡水,隻是一轉手,就順著池壁朝下摸,掏出幾壇子酒,一一的擺在洗物池邊上。
拍開後,遞了我和白微一壇,又拍了一壇放在旁邊“這是應龍的。”
以前我們四個一起喝過酒,現在應龍不在了,就隻有我們三個了。
我們三個抱著壇子,對著那個無人捧著的酒壇碰了一下,各自灌了一口。
“何辜進入了華胥之淵,關閉了那裡。龍組和風家會合力,將風城再填起來,風家那些子弟,依舊會留在那裡。”何苦灌著酒。
摸著阿寶的臉,輕聲道“後土的界碑還在那裡,你不用太擔心。”
意思是,禁錮還在,就算何辜在華胥之淵要做什麼,風家再謀劃什麼,也不用怕。
我抿著酒,輕嗯了一聲。
發現大家都比較清醒的,後土提醒我,還有沉天斧和熔天。
何苦提醒我,還有界碑和後土。
大家互相製衡,不會恣意妄為。
“何極回問天宗了,他對那裡還是比較有感情的。何壽還在把那些玄門中人送走,免得他們聚集在清水鎮外。”何苦一邊喝一邊跟我交待著。
最後跟我碰了一下杯“我打算回塗山了。”
我愣了一下,對於塗山,何苦並不是很喜歡的。
要回去,怕是因為塗山,有她關心的人。
何苦卻朝我苦笑“他失去了記憶,我想再試一次。”
“試什麼?”白微好奇的湊了過來,盯著何苦道“我們一起去塗山啊,就去上次吃宵夜的地方。”
“你要養鱗片呢,等你鱗片養好再說。”我忙拉開白微。
看著何苦“你想清楚就好。”
“就是不甘心吧。”何苦抿著酒,沉聲道“畢竟沒有他,就沒有我。還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因為他一樁錯事,說恨就恨,說沒感情就沒感情。”
她對何物,還是有點牽掛的。
跟我說起這個,無非就是當初何物和龍岐旭夫妻合作,帶走了阿寶。
現在塵埃落定,她想給我一個交待。
“好。”我握著酒壇,和她輕輕碰了一下“等有機會,去照顧你們生意。”
以前是何苦失去了記憶,所以她不記得一切。
現在何物沒了記憶,或許就是新的開始。
人與人的相遇,如果沒有前麵的愛恨情仇,都是新的開始,或許都會奔赴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