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就算還在跟我慪氣,卻還是顧全大局,不會壞事,更甚至她依舊和以前一樣冷靜、隱忍,可我看著依舊心疼。
暗中攔截過龍靈幾次,但她沒有軀體,意識能隨意離開,根本阻止不了。
不過我知道,她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
同時我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龍靈複活後,似乎因為那個“複活龍靈”的執念實現了,我開始變得虛淡,更甚至連法力都開始消失。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龍靈複活”了,還是因為我的一切都來自於蛇棺,而龍靈是蛇棺的創造者和掌控者,所以她剝奪了我的一切。
但也就在我知道自己失去法力,可能連身形都保不住時,我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開始不再去理會那些什麼群蛇異變,人間顯聖,隻是守著何悅。
這大概就是相當於人之將死,看透事世吧。
何悅為了控製那群蛇異變,又被龍靈逼得沒辦法,跟操蛇於家以及問天宗的那些人合夥,想出了搬摩天嶺顯神,強鎮蛇棺的辦法。
她搬摩天嶺,強鎮蛇棺,驅離那些異變朝聖的蛇,我是可以理解的。
但龍靈卻告訴我,何悅體內有的是她的情絲蛇,纏的是那條本體蛇的心。
而蛇棺卻是由龍靈親手殺了那條本體蛇,用現在何悅手裡那把石刀,刀刀片鱗雕紋,剮肉抽骨,才造了蛇棺。
那條情絲蛇會因為負麵情感波動,啃噬何悅的心。
龍靈問我,體會過噬心之痛嗎?
那比我,麵對何悅與那條本體蛇的神識相會時,更難受。
如果情緒難以控製,何悅就會生生的被情絲蛇啃心而痛死。
所以明知道何悅會引血開蛇棺,我還是想辦法進去阻止,更甚至情急之下,居然還從地底引出了一把沉天斧。
那一晚,我和何悅都很累,兩人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麼,卻也真的是疲憊不堪了。
我都不記得那晚到底是怎麼撐過去的,何悅有沒有開蛇棺。
當時腦中隻有一個想法,等這些過了今晚,我才不管什麼蛇棺不蛇棺,什麼群蛇朝不朝聖,我就要抱著何悅,好好的睡上一覺。
什麼都不做,就是抱著她,就像在清水鎮時一樣,躺在地上,聞著泥土和草木的香氣,看著天空,任由風來風往,雲聚雲散。
我知道天一亮,就是我和風望舒聯姻的大婚,風家將這事辦得很大,似乎要借這場大婚,讓這超然的風家再次顯現於世。
我前麵已經悔過一次婚了,所以對於再悔一次,也沒有壓力。
對於一條將要死的蛇,臉麵有什麼關係呢?
我連真身都沒有,不過是道虛影,沒臉沒皮的,除了想跟何悅在一起,其實我也沒想過其他的什麼。
所以我直接在風家大婚上悔婚了,免得私下悔婚,彆人亂猜測,還給何悅帶來不好的影響。
她現在敏感多思,聽不得這些風言風語的。
所以我說完後,直接買了兩碗餛飩,送去看她。
就在這時,我才知道,能陪在意的人,一起吃碗熱騰騰的餛飩,真的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