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芯站在了主臥門前,隻有一步距離,但卻仿佛相隔萬裡。
手裡的菜刀緊了又緊,夏青芯這輩子都沒這麼糾結過。
夏父夏母對夏青芯很好,夏青芯是獨生女,父母常常說家裡的一切都是她的,把她當眼珠子疼,過往二十年情誼,怎麼可能短短一個月,就徹底轉變心態痛下殺手?
但是若不動手,要養起來嗎?它們吃什麼……
夏青芯額頭青筋跳了又跳。
氣氛降至冰點,隻剩門那邊沉悶的撞擊跟嘶吼回蕩在這空蕩的房間。
“吱呀……”
對麵的防盜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鑽出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芯芯真的是你?”
是住在對麵門的宅女鄰居,驚喜出聲。
聽見對麵門的異響,吳文梨大著膽子從貓眼裡往外偷看,沒想到看見了隔壁家的回來了!
遇見熟人,吳文梨自然是欣喜萬分,直接鑽了出來,湊到夏青芯麵前。
“芯芯沒想到你還活著,你不是在外省上學嗎?什麼時候回來的?火車全都停運了,這都能趕回來,你同伴呢,有沒有吃的……”
吳文梨跟夏青芯同齡,原本是可以聊幾句的點頭朋友,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厚顏無恥要食物,但末世一個月,家裡的存糧全部吃光了,吳文梨也沒本事下樓去喪屍堆裡搶物資,隻能舔著臉試圖要到一口吃的。
夏青芯扭頭看了吳文梨一眼,喋喋不休的吳文梨瞬間啞然,被夏青芯飽涵殺意的眼神凍得夠嗆。
“你住在這,一五一十說清楚,發生了什麼。”
夏青芯一手握著菜刀,一手從寬大的口袋裡掏出了一袋麵包。
看見麵包,吳文梨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吳文梨沒敢耍花招,連忙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
“差不多一個月前,暴雪剛開始沒兩天,你表弟一家來人了,說二爺爺沒了,要立刻回老家,雪剛一停夏叔夏姨就開車走了,再沒回來過。”
“再後來,零下六十度的那幾天,凍死了好多人,樓裡實在凍得受不了了,六樓的年胖子就撬了好多家沒人的屋子,裡麵的家具拿去烤火……”
這話說的有些心虛,吳文梨眼神有些偏移,不敢直視夏青芯的眼睛。
可見,不止年胖子,這棟樓還活著的人參與了搶劫。
不過這不是重點。
“他們在暴雪期就回老家了?”
峰回路轉不過如此,特彆是得到吳文梨肯定的答案後。
“當時路上積雪小腿那麼高,夏叔不樂意走怕路上車打滑,你表弟硬是拽著回去,甚至說奶奶摔了一腳骨折什麼的,可把夏叔緊張壞了,硬是不顧路滑非要去d省。”因為這事,這棟樓老頭頭沒少嚼舌根,這麼大的雪,也不怕一個不注意車禍。
至於後來鄰居們想回家,暴雪徹底封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
“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夏父老家是雪村那疙瘩的,不僅有暖氣燒炕連房子都是按照防寒標準建造的低矮房屋,可比高樓住的暖和的多,而且還有存糧習慣,而且人口沒這裡密集,喪屍也少。
隻是可惜,暴風雪吹倒了無數信號塔,供電供水全麵崩塌,手機都在寒流下被重創成板磚了,很難通過電子設備聯係到人。
眼見夏青芯神色緩和,甚至拿著菜刀想打開主臥的門,吳文梨慌了。
“彆開,裡麵有喪……”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