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吳雅怒罵著“趙六月,我就祈禱你一輩子沒有男人愛,你害我沒有沒有男人,我也要詛咒你。”
吳雅性子溫婉,典型的農村婦人,這種話,不像是她會說出口的,但是一旦說了,肯定就是真心實意的。
趙六月側翻過身子,捂住耳朵,眼淚緩緩落了下來。
聲音,漸行漸遠,逐漸的,消弭,大概是被趕走了。
可是,趙六月的心,怎麼都無法平靜。
她想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想到自己這個家庭,覺得好可怕,就連自己還有點感情的母親也會用這麼惡毒的語言來詛咒她。
趙六月再也睡不下去了,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雖然模糊,可是此時此刻,眼不見為淨。
到了下午,許家來人了,是許儒,提著一袋子蘋果來的,看到趙六月躺在病床上,他尷尬的笑了笑,說“聽說你和親家……打架了,挺嚴重,眼睛還看不見了,我今天和你媽還有那主治醫師商量了一下,決定帶你回家養著,這醫院也沒個人照顧,我們也不放心。”
許儒的個性和許譽差不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謊話這種東西,他們不會。
趙六月雖然看得不太清楚,可是她能感受得到許儒並不太喜歡她,估計今天說要她接她回家,是彆人的意思。
再說了,如果擔心,這些天怎麼會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還說眼睛看不見,說的這麼輕鬆。
不過也是,他們討厭趙六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心裡清楚,也沒太計較。
“嗯,謝謝爸,我就怕太麻煩,許譽人呢?”
“哦……他啊……他病了,所以想著把你帶回去一起養病,不然這真騰不開手照顧你。”
趙六月點了點頭,回去也好,許譽什麼個情況,她還不清楚,她也有點擔心。
許儒見她答應了,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趙六月回了家。
回到家後,許儒把閣樓的房間整理出來給趙六月睡,還說先讓她休息著。
趙六月問“爸,許譽人呢?病得很嚴重嗎?”
“他……他在樓下的房間呢,你媽照顧著,彆擔心,你放心,我們都找了醫生上門看病,也會幫你看的。”許儒的樣子看上去尷尬極了,趙六月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許儒走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趙六月摸索著,上去開了門。
一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是孫韻可。
“呀,六月,聽說你眼睛看不見了,是不是真的啊?”
孫韻可一上來就握住她的手,挺熱情的,可是趙六月有些接受不了,把手抽了出來“嗯,能看見點東西。”
“那還好,我還跟你舅舅說要去醫院看你呢,你舅舅說醫院陰氣太重,對孩子不好,不讓我去,不然我肯定要去看看你的傷勢。”雖然看不太清孫韻可的神態,可趙六月也能感受到她那種得意洋洋的姿態。
她笑了笑,說“嗯,舅舅為了你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你彆擔心了。”
“你聽說了嗎,許譽跳樓,摔斷了腿,腦子也有點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