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對你最深情!
趙六月起了大早,給許家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有許譽愛吃的魚,周芳愛吃的蝦,就連許儒愛吃的糯米丸子,她也特意上網尋找了作法,做了出來。
他們三人都不是愛睡懶覺的人,再加上是開超市的,一大早就要去超市做事,每天也就是油條豆漿給打發了,如果有空,周芳會熬點粥。
本想著今天也是吃油條豆漿的,但沒想到,周芳和許儒下了樓,就聞到一陣香味。
兩人低頭一看,趙六月正在廚房裡忙裡忙外,滿滿做了一桌飯菜。
“怎麼了這是。”許儒訝異的看著周芳“她居然會給我們做飯吃?”
周芳皺起眉頭,冷冷的說“肯定是因為韻可進醫院,心裡過意不去了,你說這孩子幸好沒流掉,要是流掉,就她做這一桌飯就想免掉她的罪行?不可能!”
“行了,少說點,許譽還在後麵呢。”
提到許譽,周芳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喃喃自語“真是家門不幸,兒子偏偏喜歡這種女人!”
周芳真是越來越不喜歡趙六月,而且是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自己的兒子卻因為她屢次三番的受傷,和自己頂撞,想到這,周芳又是煩惱,又是難受。
兩人走下樓,趙六月笑著說“爸,媽,醒了,快過來吃飯。”
“喲,這飯裡沒下毒吧。”
周芳陰陽怪氣的說著,許儒推搡了一把,打著圓場“你媽剛起床,彆介意,瞧你,做了這麼一桌好吃的飯菜,許譽,快點下來吃。”
許譽聽到聲音,也拄著拐杖,緩緩走了下來。
趙六月趕緊上去扶著他,小心翼翼的說“你小心些,實在不行,待會我送到房間給你吃。”
許譽訝異的看著趙六月,難道,言楚的死,對她而言,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嗎?
看著她一臉輕鬆的模樣,許譽微微鬆了一口氣,坐到飯桌上,卻發現周芳臉色蒼白,怎麼也吃不下。
“媽,您這是怎麼了?吃飯呀。”
“我哪有心情吃。”周芳抹了抹淚,哽咽“你說你舅舅,打小被你爺爺奶奶從孤兒院接回來,那時瘦的跟猴子似得,看著都讓人心疼,到後來又天天跟人出去混,打架,沒少讓你爺爺奶奶擔心,現在又……”
“行了,彆說了,吃飯吧。”許儒長歎一聲“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來的,趕緊吃,吃完我和許譽都去機場看看,買機票去希臘。”
周芳點了點頭,怕許儒擔心,隨便吃了幾口就走了。
趙六月送許譽離開的時候,許譽說“六月,舅舅……如果真的已經走了,你是不是真的能放下?”
趙六月衝他笑了笑,點點頭“人都沒了,我還能想什麼,你快走吧,如果人真的死了,帶回來安葬就是了。”
趙六月的平靜和理智,簡直讓許譽意外和驚詫,他甚至覺得,她理智過了頭,就連他自己都因為言楚的死,多多少少感到一絲難過,可她卻……
他有些擔心,這有些不像平常的趙六月。
“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快走吧。”
許譽再三打量,確定了趙六月真的沒事後,就走了。
趙六月目送三人離開了,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她很平靜的轉身,把門關上,出門打了一輛車,去了火車站。
到火車站後,直接奔赴售票窗口,說“給我一張最快去九龍灣的火車票,最快!”
買完車票,不過十分鐘,她就踏上了去九龍灣的火車。
九龍灣,是言楚第一次帶她旅行的地方,雖然錢不多,雖然兩個人連住客棧的錢都舍不得花,可是這個記憶,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在言楚離開的這五年間,她曾經無數次的以為,離開了他,也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越到後麵,她越發現,這個人,已經在她心裡落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