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譽走到她身旁,皺著眉頭“怎麼在這坐了一天?天黑了都不開燈?”
趙六月指著窗外“我在看花,很美。”
許譽看了看窗外,院子裡,並沒有什麼花,已經十一月了,天已經漸漸轉涼了。
許譽坐到她的身旁,握著她冰涼的手,輕輕焐熱“彆著涼了。”
“許譽,你真的愛我嗎?”
“愛。”許譽焐熱她的手,聲音有些低落“隻是我怕,你會覺得我有些……”
許譽欲言又止。
趙六月沒有精力恢複,隻是覺得頭好沉,好沉,躺到床上,蓋上被子,什麼都不想去想,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許譽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握緊雙手。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可這一次,他說了一個彌天大謊,看著趙六月如此痛苦的神色,他何嘗不想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和她說。
但是說了,趙六月是高興了,可是他呢?這麼多年的愛意和付出,難道就是為了成全趙六月?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轉身走出門,關上門,就隱約的聽見門裡傳來的哭泣聲……
許譽心頭一緊,不由得也紅了眼眶。
……
言楚要回美國的事,當天晚上就和周芳還有許儒說好了,這麼突然,周芳還有些詫異。
“你真的要走?不回來了?”
“那邊有很多事要處理,再說了,我在的話,顏東梅肯定會找上門,這張卡留給你們,如果顏東梅還來,你們就把錢給她,不要跟這種無賴說理。”
言楚把一張卡遞給了周芳。
周芳有些難受“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就沒讓我們省心過,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言楚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周芳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脾氣是不太好,可是說到底,心還是好的。
言楚是第二天的飛機,大家都起了大早,準備去送,許譽留家。
準備差不多的時候,趙六月突然從樓上衝了下來,看著他們搬著行李,言楚穿著白襯衫,站在陽光下,亦如當年的俊美少年郎,風度翩翩。
她怔怔的看著他,不自覺紅了眼眶。
她幾乎是快到連穿鞋子都忘記了,所有人都忙著搬行李,孫韻可也坐在車上,沒人注意到趙六月。
言楚的黑眸一動,看著她光著腳,走到她跟前,還沒說話,她便張開了口“你走,是不是因為我懷孕?”
“不是。”他輕笑一聲“我早說過,許譽能給你的,我給不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幾乎是忍著哭聲,強行問著這句話。
“大概。”他頓了頓“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