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趙六月也舍不得罵了。
買都買了。
晚上言楚還真給趙六月把燈都裝上了。
好笑的是,老房子電壓不夠,剛裝上,‘啪’的一聲,就四周漆黑了。
還好小愛已經睡了,否則這個時候,得鬨個不停。
兩人目目相覷,趙六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吧,你買的什麼東西,浪費錢,又不能看。”
黑暗中,言楚沉默著。
“怎麼了?生氣了?”
趙六月趕緊撲在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腰身撒嬌“好了好了,你買的東西最好,我最喜歡了。”
“小妖精。”言楚笑著說“知不知道女人這麼說話是要被乾的。”
趙六月衝著黑暗的方向瞪了一眼“沒正形,腰都這樣了,還說這種話。”
屋子小,床也小,小愛睡在中間,趙六月和言楚兩人隻能躺在兩側,還隻能側著睡。
雖然很擁擠,也很難受,可這卻是趙六月睡的最安穩的一晚。
有孩子,有言楚。
真好。
天,逐漸變冷。
眼看著就要入冬了,言楚開始早出晚歸。
他說,他找了一份在企業裡的工作。
可是每天回來,趙六月都看見他疲憊的模樣,還有時不時咳嗽的聲音。
他總是笑著,很溫柔。
可趙六月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所以有一天,趙六月跟蹤言楚。
她看見他越過早市,進入了一家工地。
他做事很熟稔,搬磚扛水泥,不在話下。
這些活,都是他曾經做過的。
那個時候,一天有二三百的工資,他沒日沒夜的乾,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給她的承諾。
現在,再看到他做這樣的事,趙六月的淚,緩緩落了下來。
她不敢靠近,隻能站在建築外看著他的身影。
曾經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說落魄就落魄了,沒有一點準備。
難怪他每天回家疲憊得要命,難怪他的咳嗽永遠沒好。
在這樣的環境工作,身體怎麼可能恢複?
她不敢吱聲,看了一會後,就回家了。
言楚是晚上七點鐘回家的。
十一月底的天早就黑了。
一開門,就看見桌子上擺著全是雞鴨魚肉。
言楚微微挑眉,笑著說“怎麼?過年呐。”
趙六月抿著唇,問道“你在公司,還好嗎?”
早半個月前,言楚和她說,他在公司找了一份工作。
“當然好了。”
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腦海裡又不由得想起今天他在工地上的模樣。
這事要擱在以前,那她不覺得有什麼。
可言楚已經到達了人生的巔峰,他根本沒必要吃這種苦。
趙六月悶聲不吭,把雞鴨魚肉裝一碗放到言楚跟前,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