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抬頭看了看梁丘信,隻覺得渾身癱軟,但好在,禿子沒有將她再關到豬窩,也沒對她做什麼。
折騰一個晚上,寧心的疼痛有所緩解,禿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賭輸了還是怎麼著,一個早上不見人影。
寧心見沒有她的事情,就把前一陣讓母親捎過來的書翻了出來。
這些,都是冷凡教她的內容,從高一到高三,語數英政史地生,七門課,都給她上了,唯獨一個遺憾就是化學沒有道具,否則冷凡能給她當場做實驗。
想到之前和冷凡的相處,寧心的唇角微微揚起一絲蒼白的笑意。
他還好嗎?還在蓮花凹嗎?如果她知道那段時間如此短暫,她一定會好好珍惜,一定不會就這麼和冷凡置氣。
現在想想,真是可惜,冷凡之前都說了,已經給她報了名,但現在看來,沒有什麼用了。
寧心小心翼翼的打開書,坐在屋子裡,回味著之前和冷凡相處的時光。
不知不覺,坐了十幾分鐘,梁丘信拄著拐杖走進來的時候,恰巧路過寧心的房間,這麼一看,就看見她拿著書,津津有味的閱讀。
梁丘信來了興趣,走進去一看,可把他嚇了一跳。
寧心看的,是高數,而且難度不小,旁邊還擺著大學英語、化學等書。
這些書擱在城裡,是每個學生必須要讀的內容,但是在這如此落魄的鄉下,讀書的人,不要說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像寧心這樣,這麼了解。
梁丘信還看到寧心正在做題,做得就是高數的題目,好像是某一天高考題目,而寧心三兩下就把解答的過程給寫了出來。
緊跟著,她又拿出英語書,字正腔圓的念了一行英語,又把英文寫在了紙上。
梁丘信非常詫異,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寧心的英語口語說得這麼好,她一出聲,根本不像是農村的地道農民,就像是從小在城裡長大,接受城裡的教育一模一樣的孩子。
她的字體很像簪花小楷,有模有樣的。
寧心做得很認真,認真到壓根就沒看見梁丘信站在自己身邊。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猛地驚嚇到了“你,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說著,她又慌慌張張的把那些書收了起來,表現十分緊張。
梁丘信看著她的舉動,依舊還是沒能從震驚中舒緩過來。
印象中,他對寧心的印象,就是土,太土了,一天到晚穿著那件大紅色的衣服,棕色的褲子,除了長得不錯以外,和那些村民不太一樣,其他就沒什麼區彆了。
但他沒想到,印象中的那個‘土妞’竟然有如此深藏不漏的文化底蘊,在這個如此落魄的山村裡,她實在與眾不同。
梁丘信緩和了好一陣,才道“你不是說你隻上過高一?這都大學的內容了。”
寧心慘白著臉色,略帶著央求“你,你能不能彆說出去,我怕,我怕吳叔會把我這些書都給燒了,這些都是我的寶貝。”
“寶貝?”梁丘信微微皺起眉頭,實在無法理解寧心的意思。
寧心用力的點了點頭,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梁丘信“能不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