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彩麗因為有父親和哥哥在場,不好說些什麼,就白了雲勤一眼道“那你走吧!”雲勤就真的就走了,氣得方彩麗把鍋裡的碗弄得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吳蘭蘭今天剛起了床,大家還都勸她彆碰涼水,她抱著女兒從房間走出來,對方彩麗說“小姑,你有事,就先走吧,這碗留著給你哥洗就是了。”
方彩麗笑著說道“嫂子,你彆抱侄女出來,這裡風大,碗馬上就洗好了的,我哥今天晚上就讓他休息一下,反正以後他洗碗的機會還多著呢?”
吳蘭蘭邊輕輕地拍著嬰兒的衣服邊對彩麗說“小姑,你真的沒什麼事了嗎?你可彆騙你嫂子,你有事隻管去好了,這裡的事你哥會弄好的。”
方彩麗邊撈碗邊搖頭說“真的沒事,就是有事,我洗好了也來得及的。”
吳蘭蘭抱著女兒回房間裡去,方運慶已經又被鄰居們給灌醉了,倒在一張床上拍大腿當鼓板唱大戲。方秋平和弟弟方秋祥正準備把他抬回老院子他自己的房間裡去睡覺。
吳蘭蘭走過去說“你們兩個人怎麼抬得動咱們爸呢,這樣吧,你讓秋祥和爸睡咱們這裡,我們過那邊去睡吧。”
方彩麗走進房間埋怨父親老是不節製把自己灌得爛醉“咱爸這個人,我說他什麼好,以後老是這樣,萬一在外麵我們還怎麼幫他?”方秋平建議說“彩麗,你以後在爸出去之前要多提醒他一下,就說以後老是喝醉就不讓他出去再喝去了。今天在我們自己這裡也都喝成這樣,你看看,光唱還好,又要舞手舞腳的做些動作出來,在外麵,真的出儘洋相。”大家議論了一通,吳蘭蘭與方秋平和方彩麗一起回四合院子裡來睡,方秋祥要照顧父親,就留在哥哥家裡陪父親睡。
方彩麗自從心裡有了許雲勤,就特彆關心起他的生活和日常工作。她是個大膽大心細又乾練精明的姑娘。她雖然與方彩荷方彩玉是同一輩,但年齡相距要差幾十年。因此,在同輩當中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女性,也許在方氏血統裡,方姓人的女孩子都是比較強勢的,她們都有獨特的個性。在各自的家裡,都有自己不同的辦事風格,這樣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在家裡占據一定地位的。方彩荷的瑕疵必報性格,方彩玉的勢利奸詐在方彩麗眼裡都隻是一種厭惡的下作手段。這樣的人她覺得是不值得她尊重的。不但不欣賞,相反,更是她深惡痛絕的地方。如果有機會有可能,她也會當麵揭露她們這些陰暗的一麵的。
方彩麗母親已經去世了,現在她也已長大成人,自然要承擔起家庭的某些責任。她在家裡不但要負責家裡人的衣食住行,同時還要關注親戚朋友相互之間的人情世故、迎來送往。一家子的事,不像過去做小女孩時那樣無憂無慮。她尤其不放心的是自己的父親,父親自從母親走後,就什麼活都沒心思乾了,貨擔也不賣了,人就像掉了魂一樣的混沌起來,整天就把自己灌得醉熏熏狀態。她有時候會埋怨他幾句,但更多的時間裡還是隨便他,放縱他,由著他醉。
許雲勤是沒有多少心思去與方彩麗談戀愛的。他知道雙方的家長都是不怎麼支持這樣的婚姻的,尤其是方運慶對許誌國個人意見很大。方運慶雖然已經不關心家庭勞動的事情了,但對於家裡或者鄰居的細碎瑣事卻非常計較。他一直覺得許誌國住進來,就是破壞了整個院子方家人的風水。他認為何仙香的離世都與許誌國的那次斥責有關。他與何仙香風風雨雨走過來四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對何仙香大聲說過一次埋怨指責的話,夫妻的感情可以用‘楷模’來標榜。那次何仙香替許誌國幫忙燒菜辦女兒的滿月酒,許誌國就因為客人對燒出來的菜不滿意而去廚房查看,對何仙香有過嗬斥。這件事在許誌國心裡早已煙消雲散而去了,可方運慶心裡始終記著這個‘仇’。方運慶因此時不時就對許誌國看不順眼。
方彩麗展開對許雲勤的攻勢,她每天都找各種理由去讓許雲勤做這乾那。許雲勤現在也有點對方彩麗有意起來。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就飛速發展了起來,他們已經不在乎彆人的議論和在背後的指指點點了。
方彩麗約許雲勤晚上去村後石板礦洞說點事。方運慶是個粗人,自從讓方彩麗接手這個家,他就做起甩手掌櫃來。他對家裡的柴米油鹽一概都不關心,卻對自己酒瓶裡的酒情有獨鐘。他會隨時檢查自己的酒瓶,一旦自己酒瓶裡的酒剩下不多後就會大喊大叫提醒女兒買酒。方彩麗本想限製父親的酒量,希望他慢慢戒掉老酒。父親卻說,你若不把酒給我喝,我馬上就去喝農藥去,你看我敢不敢這樣去做?反正你媽已經走了,我也不稀罕再活多少日子了。一句話就嚇得方彩麗瞠目結舌起來,再也不敢提半句戒酒的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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