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勤笑了,以為運鑫真的替自己節約錢財,才這麼去想的。於是,他也不再勉強,就拐進另外一個小弄堂裡去,找一個小麵館坐下來。
運鑫吃過飯,雲勤要帶運鑫去夜市去走走看看,說這裡夜市熱鬨非凡,既然來了,就不要帶著遺憾回去。
運鑫卻對雲勤說“雲勤,咱們夜市就不去逛了吧,你最好晚上就向工地領導去說一下,我希望明天就能跟你們一塊上班去。”
雲勤笑著說“運鑫叔,你這也太急了點吧?哪個領導晚上還會呆在工地上不回家去抱老婆的?那像我們工人住集體宿舍的呀,明天吧,我保證不讓你失望就是。”
一路上,雲勤都與運鑫在說話,好久雲勤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他與運鑫雖然年齡相差有**歲,但兩人同住方家四合院時間不少,運鑫對待雲勤平時也不錯,從沒有像方雷,方秋平他們那樣經常‘欺負’他人小。
雲勤不知道運鑫是怎麼過來的,這個並不關心了。雲勤自從與方彩麗一道出來打工後,就很少時間呆在老家,粗算下來也都快十一年了,這其間家鄉如何變化他幾乎無法猜測了。對於方運鑫,這幾年也很少去了解他了。隻知道運鑫叔結婚很早,已經是二三個孩子的爹了。
雲勤邊走邊問運鑫“運鑫叔,你這次是從家裡出來還是從彆處轉到這裡來了?”
運鑫笑著說“我是從彆處轉過來的,我也有大半年時間沒有回家去了,在外麵混得狼狽,一想到我家裡那個‘東西’,我就想吐。”
雲勤知道運鑫所說的所謂‘那個東西’指的是什麼?雲勤聽母親有回說起過,運鑫的老婆有點‘不正經’,經常趁運鑫外出打工之際,跑鎮上歌舞廳去‘瀟灑’去,惹的方仁德很生氣。
當然,母親不會向雲勤透露運鑫老婆更多的信息。雲勤隻知道,運鑫當時追他老婆時也是非常‘厚顏無恥’的。後來不知怎的,還真追到手了。他老婆也是他們同一個村子的人,雲勤隻知道運鑫老婆當時插足過方婷婷的婚事,鬨出許多笑話出來。結果被梁勇方彩玉和鮑玉梅一起‘修理’了。雲勤老是聽父親說運鑫的嶽父叫‘張果老’,父親並不是欽佩運鑫的嶽父有多少‘本事’,這裡一定是個貶義詞。
運鑫老婆張愛珍有點好吃懶做也是在院子裡有點‘名氣’的。雖然他前前後後給方運鑫生了三個女兒,但運鑫對她一直應該是有些遷就的,後來張愛珍越來越‘浪’起來了,運鑫才開始限製她的自由行動起來。
這些當然是過去的事情,雲勤並不是十分了解,反正對雲勤沒有一點影響,了解它又乾什麼呢。
晚上兩人隻好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這也沒有辦法呀,工地這個時候床鋪都是非常緊張的,工人幾乎都招滿了。但雲勤自信明天運鑫會有活乾,因為雲勤在這裡時間長了,對這裡的情況了解得比較透徹,工地多塞進去一個人,當然是小菜一碟。
快進工地宿舍時,運鑫這才拉住雲勤的手說“雲勤,我先求你一件事,就是到宿舍後,你對你們同宿舍的人說,我是你的一個叔叔,叫什麼都彆告訴人家,人家要問時,我會回答的。”
雲勤笑著說“運鑫叔,你本來就是我的叔,乾嘛要特彆吩咐我這些乾嘛呢?放心吧,工地上這些人都不會怎麼問事情的,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這麼介紹就是。”
運鑫又緊了緊雲勤的衣角說“還有你去向領導說情時,就說我與你一個姓,千萬彆說我姓方好不好?”
這點讓雲勤挺奇怪的,就有點不解地問他“運鑫叔,你怎麼啦?說得像保密局的特務一樣的乾嘛呀?不過現在不說特務了,都說像‘逃犯’運鑫叔你不會是一個‘逃犯’吧?”
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
可這話著實讓方運鑫一時之間非常緊張起來,不過方運鑫的臉上表情馬上就轉回到正常狀態了。方運鑫大笑著說“雲勤,玩笑不可以開得這麼不著邊際,你運鑫叔若真是‘逃犯’你可也就脫不了乾係的了,我剛才之所以要你這樣去說,無非是讓你領導更能信賴你,我的工作不也是多上了一份‘保險’嗎?”
雲勤聽了,就暗暗佩服方運鑫想事情想得比較周全,他於是也覺得這方運鑫在這裡乾下去,將來對自己的幫助肯定會是很大的。
第二天,雲勤帶運鑫去了項目經理辦公室,磨了許多嘴皮,方運鑫才得到了一份開電機開關的活,這個活雖然比較輕鬆,但責任心要求還是很高的。工地領導說,老顧馬上要回家去了,他的兒子下個月結婚,你今天就去老顧那裡,先跟他學習幾天,看行不行?不行的話,你就去彆處另謀高就吧。
因為工作不是馬上就穩定定下來,工地就不肯給運鑫簽訂一份《勞動合同》,雲勤據理力爭也無濟於事,反而運鑫卻對此倒無所謂了起來。他對雲勤說“雲勤算了吧,這又不是鐵飯碗,簽訂了合同,反而不自由起來了。”
再說許雲勤寫了幾次書信給吳蘭蘭都沒有得到回複,就心存疑慮。母親處又不敢寄信去詢問,他不想被父親知道自己目前還在牽掛著方家的人。工地上同村子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的人都很少與家裡聯係。這使得許雲勤一下對家裡的事情了解不夠全麵。雖然他依然沒有停止給吳蘭蘭寫信,但吳蘭蘭忍心不回信一定是迫於父親的某些壓力。許雲勤無法往最壞處去想,如果方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他肯定早已經火速趕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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