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是我不長眼。”薑珺把頭轉了回去,慫的一匹。
開玩笑,知道他剛剛看到什麼了嗎?一雙異瞳正閃著凶光,能不讓人害怕嗎。
韓漠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在聖德學校,除了花思慕,就是這個沒人敢接近的韓漠他不敢招惹,誰知道那個傳聞是真是假,還是本少爺的小命要緊。
也不知道韓漠發什麼神經,莫名其妙踹他一腳,平日裡和他根本沒有交集,更彆提惹他了。
等再次回頭看,韓漠已經走了。
薑珺感覺自己的委屈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悲傷辣麼大。
於是……開始了第二波哭泣。
“哇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樓道口回蕩著悲傷的回音,“惹誰了,誰了,了……”
乾寒宮頂樓最儘頭的包廂裡,煙霧繚繞,混沌不堪,樓下是犬馬聲色,紙醉金迷的混亂江場。
而僅僅一牆之隔,滿室寂寥。
是我癡心妄想了……
你才知道……
花小慕那雙漂亮的杏眼就在眼前,黑白分明的雙眸,睫毛烏黑纖長,水霧迷蒙,可那麼漂亮的眼睛,怎麼,怎麼就裝不下他呢……
在她眼中可以看到世界萬物的倒影,唯獨沒有他的實影。
韓漠半倚在皮質沙發上,冷白的手指隨意夾著一根煙。
孤冷。
原本空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灰,韓漠足足抽了一整包煙,渾身的疼痛沒有半分的緩解。
韓漠本就有很重的煙癮,在遇見花思慕之前,一個人沒日沒夜地抽,可以讓自己躁鬱的心得以短暫沉靜。
後來花小慕來了,韓漠再沒抽過煙。
他想著,有小姑娘在,抽煙喝酒總是不好的,他不願在花思慕麵前暴露太多的不堪。
有時候煙癮上來,左手會無意識顫抖,韓漠不在意地藏在身後,花小慕的笑是治愈他最好的良藥,隻是這藥比罌粟還讓人上癮,讓人欲罷不能。
失之我命啊。
無數次理智告訴他,就這樣,保持這個距離,不要再近一步,沒有結果的。
花小慕這麼好,可惜她的這份好是對所有人無差彆的好,換個人她也會這麼做,自己從來不是那個例外。
韓漠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自嘲不已。
想什麼呢?現實哪有那麼美好,一個正當華年的小姑娘迷路來到城堡,愛上他那麼一個有著可怖傳聞的怪人,然後心甘情願呆在深山老林一輩子?
嗬……可笑至極。
以至於這麼久了,呆在同一屋簷下的人,他都不敢去查她的身世,她的親人。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沒錯,他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膽小鬼,知道結局的人又怎麼會有勇氣往前。
連這次爭吵也是,他往前了小半步,結果輸得一塌塗地……
新上任的經理推著放著名貴酒的小推車來到包廂門口,旁邊跟著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穿著普通的運動衫,長長的頭發,臉龐青澀,帶著偽裝出來的不諳世事。
“你可得好好表現,說不定就能平步青雲了,彆忘了我的好處。”經理有點緊張,特地在門代。
順帶著整理了一下西裝。
他新上任,可是對乾寒宮這位幕後老板做足了功課,包括他喜歡的姑娘的類型。
這次他準備的姑娘也很會跳鋼管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