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再次安靜了下來,隻有酒水在地上緩慢流淌,浸潤地毯。
韓漠往嘴裡灌酒,想要壓下苦澀的滋味,大口地吞咽著酒,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打濕襯衫。
……
童煙雨懷裡抱著全班的經濟學作業本慢步往樓上走。
她是班級的學,每天負責收好班級同學的作業,再送去老師辦公室。
這個班級同學脾氣古怪了些,一個個公主病王子病,但成績都是頂尖地好,除貧困生之外,家裡幾乎都會雇私教進行額外補習。
每天收作業到是沒什麼難度。
除了——薑珺。
薑珺是個例外,他不僅脾氣不好,連成績也是班級墊底,是個名副其實的二世祖。
但勝在家世顯赫,彆人都要擠破頭的a班,每年開學初,他都是被家裡保鏢押著送過來,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嘖,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
整個樓梯貫穿著薑珺的鬼哭狼嚎,讓童煙雨每上一層樓,都猶豫著要不要下樓。
可這邊是去辦公室最近的一條路,另一邊的樓梯口的通道和這邊相距至少三百米。
手上傳來的酸痛感讓童煙雨放棄了,認命地一步一步往上走。
在童煙雨準備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的時候。
“看什麼看?蘑菇頭。”惡狠狠的強調,沒有道理卻理直氣壯。
果不其然。
小霸王薑珺又開始欺負平民百姓了。
“我沒有看你。”童煙雨抱著書本淡淡地回道,為了避免惹事生非,她盯著腳尖說話。
薑珺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麻痹的腿,“還敢胡說,本少爺明明看到你看了,我這麼大一個人在這裡怎麼會看不到,還是說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聲音還帶著哭過後濃濃的鼻音,配上惡霸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彆扭。
童煙雨真的要被氣笑了,這簡直就是不講道理且毫無邏輯的送命題。
薑珺看著眼前一個小小的蘑菇頭垂著腦袋,就是不看他,露出頸部白皙細嫩的皮膚,像是陽春白雪,可怎麼看怎麼讓人煩躁。
搞得像是他故意欺負她一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童煙雨抬起眼眸,聲音不輕不重地反擊。
童煙雨是南方人,骨子裡帶著江南女子的柔軟,說起話來都是軟軟糯糯的腔調。
當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觸及薑珺的臉的時候,瞬間瞳孔震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驚鴻一瞥,甚是辣眼。
圓潤的臉頰還有鼻子都紅了,臉上一片水光,讓他本來就看不太出來的五官加上一份讓人忍不住閉眼的特效。
薑珺一聽這話,小蘑菇頭居然敢反抗,正要發作。
在他麵目逐漸猙獰的過程中,一張雪白的餐巾紙飄到他麵前,紙張翻飛的過程中,他看到紙巾中童煙雨白皙的手指。
手指顏色都快要和餐巾紙一個色兒了。
薑珺的注意力被童煙雨的手指給吸引了,以至於他沒有發現童煙雨在遞紙巾的時候又忍不住往後挪了挪,嫌棄之意明顯。
像是被順了毛的貓,薑珺麵色古怪地接過餐巾紙。
“彆以為給我幾張餐巾紙就能討好小爺,要不是我剛好用完了,我才不會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