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發小多見外啊。”
他朝韓漠走過去,“我是她竹馬,她是我的青梅,未來會是我的親親小媳婦兒。”
說完在韓漠麵前站定,挑釁地伸出手,拉長語調,“你好哇,弟弟。”
秦爵利清楚地看到韓漠瞬間陰惻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愈加得大。
這人還真是狂妄啊,不過可惜了,花思慕是他肖想不起的人。
秦爵利還沒嘚瑟多久,屁股被猛地一踹,差點撲進韓漠的懷裡。
“操!”
“媽的,你給我正經一點,小心我和你爸說,打死你哦~”花思慕收回腳,惡狠狠地說。
和兩人相反,韓漠很平靜,非常平靜,平靜得過了頭。
“哦,與我無關,還有,彆瞎攀親戚,我們不熟。”
韓漠繞過秦爵利,徑直走向花思慕,遞給她手機,“已經幫你過了,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到最後一個節目我會回來。”
花思慕愣愣接過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新的種子的畫麵,一如往常,她察覺出了他的情緒。
韓弟他不開心。
她剛才不僅跳得好,而且還在台上找到了他,但他什麼也沒說,也沒誇她。
一向能說的花思慕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捏著手機,看著他徑直轉身離開。
第一次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都怪你,長得欠揍。”花思慕跳起來給了秦爵利後腦勺一巴掌,把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小思慕你眼瞎哦,我長得那叫一個英明神武,帥氣逼人……”
門一關,身後的聲音被隔絕,晚會音響的轟鳴聲緊接著傳來,讓人窒息。
韓漠快步走進頂樓空置的化妝間,關上門,頭抵在門背上沉重地喘息,背不堪重負地彎了。
他轉身靠在門背上。
曲起一條腿。
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和煙。
打火機於黑暗中騰起火光,照亮韓漠嫉妒,悲痛,近乎絕望的神情。
吸得急了,被煙嗆到了喉嚨,咳個不停。
他忘不了推門後看到的畫麵。
女孩被壓在轉椅上,男孩彎腰靠近,指尖纏著女孩的卷發,女孩紅著臉。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呢?親吻嗎?
他們親昵熟悉的姿態讓他覺得他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個人掙紮,一個人歡喜,一個人做了很久白日夢。
韓漠咳出了一點兒淚花,用手背抹去,說,“這煙真勁啊……”
……
韓漠抽了整整一包的煙,平複了情緒,回到化妝間準備上台。
秦爵利還沒有走,半躺在沙發上拋礦泉水瓶。
礦泉水瓶拋起又落下。
“花小慕,你上我那兒住唄。”
韓漠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煙白抽了。
“誰要和你一起住,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同樣是離家出走,我就身無分文,我爸還給你準備好錢,還把他在這兒的老巢和人手都給你了。”花思慕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任由彩妝師上妝,“咋滴?難道你才是他親兒子?”
“彆,我可不要當你的親哥,不然有違天道倫理啊。”
“有病——”花思慕閉著眼睛笑罵。
韓漠在花思慕身旁的椅子坐下。
花思慕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了回去,“韓弟你回來了,馬上要上台了,彆緊張昂,花姐帶你飛。”
為一件事情糾結太久,向來不是她的風格。
“嗯。”韓漠閉上眼睛,另一位彩妝師過來替他上妝。
韓漠很安靜,秦爵利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台無情的說話機器。
小小的化妝間一直縈繞著他的聲音。
偶爾花思慕附和幾聲。
“你說我這頭發下次染個紅的怎麼樣?然後兩邊剃短,夠酷炫。”
“我覺得你可以把頭頂那玩意兒染成綠的,聽說最近很流行,紅配綠也行。”
“你什麼眼光,忘了和你說,昨天染頭發的時候,順便打了一個耳洞。”
“很好,更騷了。”
“小思慕你就不能誇誇我嗎?”
“……”
“那個慈善行動我去了,東奔西跑了三個月,看看我皮膚都曬粗糙了,這位漂亮的化妝師,你是專業的,你說我該怎麼保養回來。
化妝師驚喜自己被cue,嬌羞地回答,“可以每天晚上敷一片修複的麵膜,然後塗上鎮靜修複的麵霜,有條件可以按壓一下精華,早上起來,洗完臉後拍一點水乳。
最重要的是要每天記得塗防曬。不論是陰天還是晴天都要塗,紫外線的輻射一直都在。這樣堅持兩三個星期應該就能恢複過來。”
正好涉及自己的專業,化妝師說起來滔滔不絕。
秦爵利被繞暈,女人的護膚品還真是瑣碎,不過聽起來確實挺費錢的。
於是。
“小思慕~”九曲回腸。
“滾!老子沒錢。”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