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利徹底猖狂不起來了,靠,熟悉的感覺來了,好暈。
昨晚怎麼都沒有的睡意在他看了幾行字之後來了。
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暗地。
花思慕看秦爵利倒在桌子上的背影笑得樂不可支。
還以為他來學校準備改邪歸正好好讀書,原來依舊是見書倒。他看不得書,一看字就困。
已經是晚期了,就算是打架正在興頭上,他翻幾頁書,能睡暈過去。
他的父親為此頭疼了很久,還專門請她去給秦爵利看過腦子,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就是不行。
幸好影響不大,他若是想要看書,請仆人讀便是,更何況秦爵利屬於天賦型選手,學東西一點就通。
花思慕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笑,居然會有這種奇葩。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對韓漠把秦爵利的老底透了個乾淨。
韓漠,“……”牛啊。
韓漠還產出了一個想當有技術含量的問題,“如果他中了毒,周圍沒有人幫他,他必須要方子上寫的找草藥,那他是選擇死呢還是睡呢?”
花思慕笑到失聲。
“他最好的歸宿應該是在夢裡死去。”
秦爵利睡得昏天暗地,對身後的嘲笑一無所知。
zzzzz……
連睡了三節課後,午餐時間到了,同學們三三兩兩去食堂,也有人在教室等著自家管家過來送飯。
秦爵利終於醒了過來,頂著額頭的一塊紅印子發懵,淺灰的瞳孔渙散。
“不明,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我短信。”花思慕用筆帽戳了戳他的背。
“不想回唄。”
秦爵利頭也沒回。
睡過了一覺,怒氣倒是沒減。
花思慕本身就是一個暴脾氣的人,被這麼一堵,怒氣蹭蹭蹭上漲。
當即摔了筆。
粗暴地扯住秦爵利的領口往外走,冷著一張臉,也不叫他不明了,“秦爵利!我跟你談談。”
花思慕扯著秦爵利往頂樓走去。
秦爵利知道她生氣了,可就是咽不下心裡的一口氣。
但還是痞氣地彎腰跟著花思慕走,饒是這樣不討好的姿勢,也能走出吊兒郎當的自在來。
教學樓的頂樓很寬敞,是水泥地麵,有一些水電管道橫亙在邊角。
這裡很少有人上來,因為這裡可以說是聖德大學最為簡陋的地方,明亮寬敞的自習室,溫馨如家的休息室,它們不香嗎?
“你乾什麼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我哪裡惹到你了?”花思慕雙手叉腰,怒氣十足。
她向來喜歡有事情就說清楚,這麼堵著根本就不是事兒。
她情商不低,秦爵利這麼明顯的怒氣就是衝著她的,這都大半天了,她再看不出來說不過去了。
秦爵利深邃的眼睛盯著花思慕。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強烈的太陽光讓花思慕看不清秦爵利的神色,在秦爵利的身後是一片汪藍的天空。
韓漠自外麵打電話回來,發現花思慕已經不在教室了。
落寞地以為花思慕和秦爵利去吃飯了。
童煙雨正在位置上剪視頻,嚼著飯團,見狀說了一句,“剛才看小慕挺生氣地把秦爵利扯出去了,兩人好像往頂樓去了。”
頂樓,是一個聽著就不讓人放心的地方。
韓漠飛速跑出教室,往頂樓跑去,跑樓梯時速度不減,長腿兩格兩格邁,衣擺被風吹起。
“誒!韓漠韓漠你怎麼了?”許平安剛去辦公室拿了表格回來,看著韓漠慌裡慌張地跑上樓,生怕出什麼事情,也跟著往上跑。
“你喜歡我麼?”秦爵利問。
頂樓的風很大,吹得秦爵利的襯衫呼啦啦作響。
“喜歡啊。”花思慕對這個問題是莫名其妙,怎麼扯到這個。
秦爵利沒有半點高興起來的樣子,眼睛緊緊地看著花思慕,緊跟著說,“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朋友之間,兄弟之間,親人之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想永遠在一起的喜歡。”
這句喜歡他之前對花思慕說過很多很多遍,可是這麼鄭重其事地說出來,依舊緊張。
花思慕沉默了。
她穿著雪紡的白紗裙,手臂和脖子部分有蕾絲點綴,下半身是水藍色的牛仔褲,勾勒出她筆直纖細的雙腿,她的褲子和天空一個顏色。
花思慕把擋住臉的一根發絲勾開,認真地說,“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不喜歡,男女之間的感覺我對你一點兒也沒有。”
很殘忍。
真的很殘忍。
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沒有給秦爵利半分幻想的可能,就直接否定了一切。
“我和你認識這麼久,如果有感覺早就有了,但很可惜,我沒有任何一秒感受到,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在我身上就彆白費力氣了。”花思慕在秦爵利的心頭又是重重一擊。
“我怎麼費力氣是我的事。”秦爵利固執地說。
“不明……”
秦爵利看到花思慕身後出現的人,冷笑了一聲,上前握住花思慕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韓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