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來了,秦爵利沒有用內力,他的傲氣也不允許他用內力來打敗一個凡人。
韓弟近身搏鬥的段位很高,之前在課上她見識過,雖說當時都是小打小鬨,但韓漠能夠輕鬆遏住她的招式。
兩人不相上下,誰也吃不了很虧。
兩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正好給了她喘息的時間,要不她跑吧……
和花思慕的淡定不同,許平安焦急地在兩人的身邊上躥下跳,想找個機會把他們拉開。
不過不知被誰的一腳給踹得正著,摔坐在地上,饒是如此也沒有放棄拉架的使命。
“你們彆打了,彆打了。”
纏鬥中的兩人置若未聞。
“膽小鬼,我幫你說出來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製衡的空隙,秦爵利喘了口說。
韓漠用手肘擊向親絕倫的肺部,“你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哈,被拒絕的感覺還不錯吧?”秦爵利快速收手,用手腕格擋開。
韓漠沒給他半點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就是一個野蠻的勾拳。
冷哼,“彼此彼此。”
……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許平安就沒放棄過拉開他們,“你們再打下去會受傷的。”
其實秦爵利和韓漠還好,許平安才是那個不斷被誤傷的那個人。
花思慕實在看不下去了,撥了個電話,“給你30秒,馬上到教學樓頂樓。”
薑珺哼哧哼哧地跑上來。
花思慕揚了揚下巴,“給你五分鐘,把他們拉開。”
放在以前,這是薑珺絕對辦不到的事情,但是現在的薑珺已經是個麻木的執行機器。
給他個時間,給他個指令,他就能辦好一切不可能的事情。
絕對勵誌是他的座右銘。
薑珺大無畏地去了。
在拉扯中,秦爵利一雙眼睛成了豎瞳,白多黑少,紫黑色的光在眸中忽明忽滅。
猛地,強大的氣息自他的體內迸射開來,紫黑色的魔氣如一匹匹餓狼,向韓漠呼嘯而去。
“不好。”花思慕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咬牙往韓漠的方向跑去。
但已經晚了,韓漠的身體被這股蠻橫的氣息衝撞到騰起。
身體被拋至欄杆外。
在空中短暫的停頓了一瞬後,急速下落。
花思慕想都沒想,一腳邁過欄杆。
許平安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抱住她的腳,這種緊急萬分的時刻,根本說不出話來。
許平安隻知道死命地抱住她的腳。
來不及解釋,花思慕往許平安的肚子上用力一踹,撲了下去。
一切都在一瞬間,一呼一吸之間,韓弟和花思慕都掉了下去。
薑珺臉色臉色慘白坐在地上,呆住了。
許平安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了幾圈,花思慕這一腳角度刁鑽,直擊他的痛處,生理上難以忍受的痛楚使他鬆開了手。
許平安為自己沒有再多檢查幾秒自責懊惱不已。
秦爵利被丹田內亂竄的真氣震得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花思慕以標準的跳水姿勢紮進風裡,風在耳旁呼嘯而過,雪白的裙子在空中浮動。
韓漠仰躺在空中,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甚至在他掉下去的一瞬間,甚至閉上了眼,似在享受。
生或死對於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或許從母親腦死亡之後,他就該去死了,今天這一跳是解脫,亦是天命。
都說人在臨死前會想起最重要的人或事,可韓漠沒有看到母親,而是花小慕,一張張生動活潑的臉。
她在笑,在哭,在鬨,在發脾氣。
每一個回憶定格都是讓人心動的模樣,這麼短的一段時間,她卻成功地占據了他的大腦。
等會兒應該會摔得很慘,很難看吧。
好歹也是60層樓。
也不知道花小慕會不會哭。
他其實還有一點話想和花小慕說的,連自己的喜歡都沒堂堂正正地說出口,多少有點遺憾吧。
如果能再看一眼花小慕就好了。
韓漠睜開眼,呼吸卻停滯了。
湛藍的天空背景裡,他喜歡的女孩一身白裙飄在空中,白裙浮動,她像白雲一般輕盈。
她張開手,擁住了他。
沒有任何害怕的韓漠在這一瞬間突然害怕了起來,不要,不要,他不能讓花小慕和他一起死。
花小慕應該在陽光下好好生活。
韓漠的眼裡滿是倉皇和失措。
可他沒有辦法,在急速降落中,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
尤其是現在加速度愈加大,連風刮過皮膚都是痛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摟著花思慕的腰,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緊緊的,幾乎要揉碎在懷裡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