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背後,神主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一伸一扯,不由分說地將上官千瑞扯了過來。
“你這是乾什麼?!”上官千瑞暴怒。
差一點他就能得手了。
綏安抿唇,扣住上官千瑞肩膀的手猛地下滑,卸了他的胳膊,用僅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彆忘了你答應了我什麼。”
被卸了手臂,上官千瑞沒法再去殺花思慕,嗤笑了一聲站在一旁,慢悠悠來了一句,“神主還真是癡情種。”
“和你爸一樣,都是廢物,成不了大氣候。”
神主暴戾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
綏安漫不經心地擦手,“手滑。”
“你也就今天能囂張。”上官千瑞啐了一口血沫,看著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鬼妖娘娘,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過也好,這小姑娘看起來恨透了你。”
“你給我閉嘴。”神主低吼。
……
廝殺不斷,妖界的人數逐漸減少,對於爭搶地盤的戰爭,向來有不成文的規定,不準殺主帥,一方存活人數超過對方四倍,即為勝利,即刻停止戰爭。
神主下令,“此戰天界勝,眾士兵聽我號令——撤退。”
一場殘酷的廝殺停了下來。
天界的隊伍有序撤退。
妖界剩下的士兵人數僅能組成一個方隊,緩慢地走到鬼妖娘娘的身後,沉默地站著。
一雙華貴的靴子出現在花思慕的視線裡。
花思慕機械地抬頭。
臉上的妝被雨水衝刷得一乾二淨,露出原本素淨的臉,隻是麵色實在難看,連一向紅潤的嘴巴都失去了血色。
抬頭一看是他,失神的杏眼裡染上怨毒。
神主噙著邪笑,低頭看她,一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說,“花思慕,不就是死了一個侍衛嘛~乾嘛這麼傷心。”
花思慕搖搖晃晃地起身,這回,沒拉他的衣服。
手中握著的簪子刺向綏安的胸膛。
血順著白色的簪子流向花思慕緊緊握住的手。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覺得惡心。”花思慕冷冷吐出一句,她看他的眼神裡全然無光,有的隻是憎惡。
神主身體一僵,但是唇角的弧度一點兒沒變,仿佛被刺的不是自己。
慢條斯理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塞進花思慕的手裡,“這個簪子刺來沒什麼感覺,給你把匕首,用點兒力。”
花思慕拔出簪子,照著原來的傷口,用力一刺。
匕首的刀身全部沒入綏安的體內。
“你以為我不敢嗎?”
神主嘶了一聲,上半身繃緊,嘴角弧度變大,“夠味。”
“我當初認識條狗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花思慕自嘲道,“不僅如此,我還瞎了眼,識人不清。”
“是吧,以後記得擦亮眼睛。”綏安唇角的弧度斂起。
花思慕猛然拔高聲音,狠毒地說,“我以鬼妖娘娘的名義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隨時奉陪,不過在這之前,不要把自己的小命給玩完了。”綏安說得很欠。
花思慕連話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手中的簪子扔垃圾似的隨意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