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下來,無人回應。
那喊名字的官員又叫了一聲:“林風禾?”
這一次,就聽遠處呼喇喇一陣風聲,一道身影倏忽間飄落至台上,一臉冷峻的林風禾二話不說,從箱子中抽出一塊牌子。
可他之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那塊牌子朝空中一舉,高聲道:“我叫林風禾,出身玄門八卦城。我的順序是第二十三,無論誰是我的對手,你現在可以開始研究我了……雖然沒有用。”
說罷,他呼喇喇向天空一縱,再度禦風而去。
“……”留下一地鴉雀無聲的人。
“這位也是玄門弟子?”旁邊有人不由得問道:“他一直都這麼囂張嗎?”
聞一凡、尚雲海和梁嶽同時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是很熟!”
……
抽完簽,幾人就又回轉誅邪司,結果一回來就見到林風禾蹲在院子裡的花壇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師兄?”梁嶽納悶道:“你怎麼蹲這兒了?”
林風禾揚了揚下巴,道:“房頂有人。”
幾人抬眼看去,這才發現正前方的閣樓頂上,一左一右站著兩道身影。
敢情是地盤被人占了,他才不得已上花壇的。
那兩道身影也各有些奇異,左邊那人長身玉立,穿一襲素色寬袍,儀態風流,臉上帶著一幅猙獰鬼臉麵具。
右邊那人著一襲深青色流紗長裙,身長而纖瘦,長發披肩,頸如美玉,肩如雕瓷,眉細而直、眼圓而潤,相貌英氣之中又帶著幾分媚意,是個一眼就無比驚豔的美人。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立,沉默不語。
底下很多人仰頭看著,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是庭院中央站著的陳素最先開口道,“二位,站了有半個時辰了,下來喝口茶吧。”
“不累。”鬼臉男子淡淡回應道。
“他不累,我也不累。”青衣女子立刻說道。
“我累了,我累了行吧?”陳素招呼道:“我脖子都看酸了,你們到底能不能下來?”
“可以。”鬼臉男子道:“你先下。”
“憑什麼?”青衣女子輕哼道:“你先下。”
“你看,你就是什麼事都要和我爭。”鬼臉男子道:“即使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即使明知毫無意義,你也不肯不爭,不是嗎?”青衣女子道。
“一起下,好不好?”陳素無奈道,“孩子們都看著呢,你們彆這樣了。”
“好,一起下。”鬼臉男子點點頭。
青衣女子也隨即道:“可以。”
說罷,二人一起縱身一躍,又都落回原地。
鬼臉男子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你騙人,你肯定不會乖乖下去的。”
“我為什麼騙你?還不是因為知道你會騙我。”青衣女子回以冷笑,“你果然沒有一句實話。”
“反正我也騙不到你,說不說實話又有什麼關係呢?”鬼臉男子說道。
“你知道你誰也騙不到就好。”青衣女子哼聲道。
“你們騙到我了,騙到我了呀!”陳素在下麵喊道:“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了,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啊?還搞這一套呢怎麼?”
底下許露枝看著這一幕,也發出了靈魂的疑惑,“為什麼誰都不肯先落地呢?”
“他們不是不肯落地,是不肯認輸。”梁嶽說道。
“落地怎麼就認輸了?”許露枝十分不解。
“他們這一看就是有很多愛恨情仇,感情的事情,很複雜的。”梁嶽道。
聞一凡循聲看過來,輕輕說了句:“你很懂啊。”
“我一點也不懂。”梁嶽趕緊搖頭。
兩人就這麼爭執了半晌,最後才在陳素的說和下,一同落地、一同走進了屋子、一同坐下,誰也不肯領先,也不肯落後半步。
“來,這二位你們應該都沒見過,也是當年四俊三奇中的人物。”陳素介紹道,“醜探花、醉青衣。”
“原來是二位前輩,久仰大名。”一眾小輩趕緊施禮道。
“嗬,不必多禮。”醜探花隨手摸出一把青綠色葉片,道:“這須彌樹葉是我前不久從麵壁寺討要的,不算貴重,給你們當個見麵禮。”
“多謝前輩!”小輩們趕緊行禮感謝。
醉青衣見狀,立刻排出一堆小罐,道:“這聽風蠱蟲是我自南州得來,平時做任務時拿著防身。”
這個禮物看起來比須彌樹葉珍貴些許,那醜探花麵具下的眉頭微皺,又掏出一瓶丹藥,“這開明丹可增加悟性,你們拿去吃著玩。”
醉青衣不甘示弱,反手掏出一壇酒,“這靈猴獻酒,悟道之時喝上一杯,增加大道親和。”
醜探花霍然起身,將自己的一雙鞋脫下來,“我這天門履,位列仙物榜上,可平步青雲、須臾踏天……”
醉青衣起來就開始脫自己的那件流紗裙,“我這……”
“誒誒誒——”陳素趕緊攔著,“二位,心意都是一樣的,這玩意可不用攀比啊。再這麼下去,你們倆都得光著出去了。”
好說歹說,將二人勸回,隻各自送了一份兒禮,之後他揉了揉太陽穴,“是哪個天才想出來讓你們一起去辦事的?”
“哼,原本是我去這個任務,他非要跟來。”醉青衣道。
“明明是該我出馬,你硬要搶奪,最後才變成兩人一同。”醜探花反駁道。
“行了!行了!”陳素拍了兩下桌子,道:“究竟查出什麼來了,快說。”
二人對視一眼,這才同時開口道:“這次選拔戰裡,混進了九鞅的諜子!”
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