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笑著搖頭,“我卻覺得,挺好的。”
不然,真的將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扔,自己還沒享受呢,先養了旁人了。
香附蹲坐在魏伊人跟前,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她們欺負人。”
看著香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魏伊人拿了帕子親自為香附擦拭臉上的淚,“好了,咱這不好好的?”
等著香附哭完了後,魏伊人才說,“去將府醫叫來,我隻問他幾句話,該也誤不了那邊什麼事。”
說起來也是可笑,她這個當家主母用個人,還得思量再三。
魏伊人說完又囑咐了句,“讓人在外頭等著侯爺,若侯爺回來,便將人請來一趟。”
這個時辰,想來永安侯都在禮部。他這幾日都沒過來,也不知道晌午會不會回來用膳。
香附吸了吸鼻子,莫要讓外頭的人瞧了熱鬨去,這才出門。
魏伊人身子往後靠了靠,閉上雙眼緩緩心神。
正好,一早忙活到現在還沒用藥,讓下頭的人端上來。
早些年,魏伊人吃藥還需要就著蜜餞,後來也就慢慢割舍了。並非說是習慣了這藥的苦味,而是因為侯府畢竟被人盯上了,丁憂三年,本就該深居簡出的,你多需要采買一樣,就有讓侯府人多出去一趟的危險。
魏伊人真的是,能省則省。
這一次,她捧著手中的藥碗,“去取一疊子蜜餞來,我要最甜的。”
熬了三年,後來魏伊人也都習慣了潦草的對待自己,如今,恰如老太太所言,好日子來了,自己該好好的對自己。
香附去請,這次府醫倒是來的快,“夫人可是哪裡不舒坦?”府醫趕緊問道。
魏伊人搖了搖頭,“我今日尋先生過來,是想問問。”魏伊人頓了頓,才想著剛才老太太的稱呼,“攀哥兒的身子。”
那孩子,該就是這名字。
府醫聽了鬆了一口氣,他雖是侯府的老人,可是也看的明白,侯府是靠夫人才能熬過來,昨日聽聞夫人之前尋過他,他還一直惦記著。好在,看魏伊人麵色如常,這才心裡舒坦些,“小公子該是先天身子孱弱,幼時吃藥多,再加上山中露大陰寒,不利於孩子生長,這才多病。”
那孩子剛來府的時候,因為不清楚底細,話說的含糊,這幾日才跟前伺候,對他的病情摸個七七八八。
“那這孩子。”魏伊人放低了聲音,思量再三也沒有什麼好聽的詞,“可能順利長大成家立業?”
原想該問可有早夭之象,可總覺得這樣的詞用在一個孩子身上,到底是惡毒了些。
剛剛魏伊人多少有些賭氣的回了老太太話,可若這孩子真沒兩三年活頭,她倒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府醫皺眉,思量著魏伊人話裡的深意,“小公子雖說身子弱,可慢慢調養還是有很大可能好轉的。夫人不知曉,很多孩子小時候便多病,到了七八歲的時候,自然就好養活了。”
“可我瞧著,那日孩子還吐血了。”魏伊人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