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著急,看著婢子摔倒爬起來,一點都不敢耽擱。
與此同時,魏伊人的人也匆匆的趕來,看著麵色也是慌張的。
“出了何事?”永安侯難得腳下沒動,而是略有穩重的問了一句。
婢女哭著回話,“小少爺,小少爺他落井了。”
“什麼?”莫要說永安侯了,就是魏伊人此刻心中也咯噔了一下,落井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莫要說鄭婉原本的婢子了,就是魏伊人後來這又給她添了好幾個,那麼多人就看不了一個孩子?
而且,井這個東西,又不是說在屋子裡安著,你在屋裡磕磕碰碰的大概是有婢子不儘心。你去外頭,必然是有人跟著的。
魏伊人的心砰砰的跳的亂的很,不管對外怎麼說,對內這是永安侯的長子,長子落水,非同小可。
永安侯聽了這話到底繃不住了,趕緊離開。
魏伊人的人衝著魏伊人點了點頭,表明這事是真的。
魏伊人能清楚的感覺到,香附扶著自己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她輕輕的拍了拍香附的手,示意她先將永安侯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取下來,而後還算冷靜的交代,“安排人將消息送到老太太跟前。”
出了這麼大的事,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再則說了,若是瞞下來,秋後算賬總也是自己倒黴。
交代了一聲後,魏伊人也趕緊過去瞧一眼。這井是在鄭婉院子旁邊的柴房跟前,這處旁邊有個小亭子,倒也能算一處景。
這會兒個火把打了很多,燈火通明。
魏伊人跟永安侯算是前後腳到的,下頭的人已經讓出路來,隻看著鄭攀麵無血色的躺在地上。雖是春日裡,可到底有些涼,鄭攀上衣已經被解開,光著身子有人一直按壓,讓他將水吐出來。
魏伊人腳步定下,不敢再往前走。那孩子雖然說是經常生病,每次見著魏伊人都指手畫腳的發脾氣,可是魏伊人從來沒盼望過他死。
明明,發脾氣的時候,還那麼鮮活,可突然間就這麼躺在地上沒有生機。
魏伊人抓著心口的地方,雖說她沒做過母親,可為了做母親她吃了不少苦,看見活生生的孩子變成這個模樣,真的挺心疼的。
鄭婉跪在鄭攀的跟前頭發散亂,雙眼無神。
永安侯慢慢的走了過來,伸手緩緩的將鄭婉攬在懷裡,眼睛通紅,幾度哽咽,卻說不上一句話。
“攀哥兒說要尋要尋。”鄭婉垂眉,似是不好開口,才繼續說道,“我追不上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失足滑落,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孩子。”眼淚在這個時候滑落,一滴滴的重重的砸在永安侯的心上。
她脆弱無助,卻在人前強撐著,直到看到永安侯才敢將自己真實的一麵露出來。
她哽咽著沒有說出來的話,永安侯心裡清楚,那就是父親二字。一個,不能在人前提出來的二字。
心如到絞,什麼禮數不禮數的,他不管,隻想緊緊的將這個女子擁在懷裡。
“我的攀哥兒。”素來腿腳不好的老太太,一路小跑著過來,看見地上躺著的鄭攀,哭的撕心裂肺,聞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