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想說毀滅吧,趕緊該死的死,該散的散,可偏偏他不能,他還想要錦繡的未來,就不得不給侯府的人善後。
鄭派年紀輕輕的,歎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嫂嫂如何有把握,就能義絕?”
何為義絕?按照律例夫毆妻之祖父母、父母,以及殺妻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姑、姊妹;或是通女乾,與妻之長輩者。
鄭派接著又說道,“嫂嫂算得哪一種呢?”
畢竟,碎了的是魏伊人父母的靈牌,算不得對妻真人長輩毆打羞辱,“據我所知,義絕調律本就苛刻,尤其十年內就沒有女子能義絕的例子,嫂嫂如何就肯定,衙門的判定會有利於嫂嫂?”
這一點鄭派說的沒錯,無論是怎麼夫妻情散,所有的律法其實更偏向男子一些。
鄭派到底是念書人,心思活絡,總是能抓到關鍵的地方。
如此,衙門最後的判定,才會是最要緊的。
看似鄭派占了上風,魏伊人卻不急,“你說的是,衙門的心思我隻能賭。”萬一,衙門就是要包庇永安侯,魏伊人也無法。
可是,你侯府願意同魏伊人拉扯嗎,在公堂之上,一一的擺出來對方的理由嗎?
到時候,讓京城所有人都看看,侯府是如何不要臉的。
“三弟這次回來這般著急,想來你的同窗該是知道三弟府中出事,讀書人嘛,最看重的便是風骨。”那種死不要臉的人,再會念書也是會被人不恥的。
你上次回的著急魏伊人沒有準備,可是這一次呢?你是不得不回來。
鄭派深吸了一口氣,強讓自己鎮定,“嫂嫂,你與兄長夫妻五年,何必要做的這麼絕。”
魏伊人麵上冷了下來,“我也不曾做絕,是您家不願意和離!”
讓魏伊人死也死在侯府的。
這都是侯府所有人逼的自己,如何能倒打一耙?
“侯府隻剩下布莊,我們再加上三萬兩雪花銀,全都贈與嫂嫂,換一個和離!”鄭派在來之前,將能想出來的法子都想了一遍,最後所言便是底線。
魏伊人也不是說有十成的把握,能判定永安侯一定會被判義絕,左右她是想要離開侯府,那不如換個溫和點的方式。
畢竟,侯府更冒不起險,萬一,就怕萬一衙門認定可以義絕,永安侯將背負奸惡二字。
魏伊人將茶杯輕輕的放在一邊,“三萬兩?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這些加起來,還夠了自己在侯府說花出去的銀錢嗎?
“八萬兩!”鄭派一咬牙又加上了一個數字,“這是我大的誠意,咱們這不是菜市口,沒必要討價還價,嫂嫂若是同意,我此刻就讓兄長進來,寫下和離書。”
如此以來,魏伊人今日就能離侯府,往後,再無乾係!
魏伊人轉動著手間的帕子,這個數,確實能代表侯府的誠意,“如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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