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猛的轉身,“國公府的誰來了?”
她雖與鬱方在京城外也算是,相見恨。隻是著京城人多眼雜的,沒什麼要緊事還是莫要私下裡過多接觸的好。
“是國公府的管事的。”下頭的人低聲回答。
魏伊人鬆了一口氣,不是鬱方或者廣廷便好。
魏伊人親自去瞧了一眼,是管事的右手拎了兩隻烏雞,左手拎著的籠子,裡麵放了幾隻鴿子。
管事的說,這是鬱方專門尋來給地盧的。
昨個還提起鬱方家的狗,今個人家就送禮來了,可見鬱方是真的寵愛他的狗,比魏伊人對地盧,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魏伊人替地盧道謝後,讓香附又挑了回禮給人帶回去,總不能讓人家空手而歸。
等人走後,看著地上放著的這幾隻長毛的東西,魏伊人隻能吩咐下頭的人送到廚屋,等著分著給地盧煮煮。
香附揉著地盧的頭,“得,你現在吃的比我還好。”
地盧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反正他往前走了幾步,趁著下人過來之前,在那籠子跟前聞了聞,嚇的裡頭的東西亂飛。
香附在一旁抱著雙臂笑道,“仔細看看吧,這是你家媳婦給你的聘禮。”
這話,也是句玩笑,地盧卻突然退後往後退了幾步,立馬表現出不感興趣模樣。
魏伊人被它逗的直樂,剛才還有些緊張的心情,此刻也都分散了。
今個魏伊人挑了套喜慶的衣裳,沉穩的綠色搭著紅色的內襯,似有些張揚,卻又讓人覺得穩重。
本來,香附要給魏伊人搭一個步搖,被魏伊人拒絕了,隻尋了一根釵,上頭鑲著紅色的寶石,與這衣裳相得益彰。
魏伊人讓香附將妝奩盒裡頭的流蘇或是步搖帶墜子的,都收了起來。如今的身份,當以利落為主。
出門剛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一個斷了線的紙鳶掉在魏伊人的腳邊。
香附撿起來送到魏伊人的跟前,上頭畫著一隻雄鷹,提了一首詩,筆鋒略顯稚嫩,無論是技巧還是閱曆,都稍差些。
魏伊人抬頭,因著周圍有劉家的人圍著,旁人靠近不得。隻見不遠處有一個書生打扮的公子,衝著魏伊人揮手。
魏伊人低頭看了一眼,雖說文筆稚嫩,可是上麵的內容,倒是一片赤誠,魏伊人讓人從屋子取了筆墨,“鴻鵠之誌。”寫下四個字,交給下頭的人送過去。
“我這衣裳是你們鋪子裡的。”一看魏伊人竟給書生回話,那書生跟前的人有些著急了,連忙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裳,衝著魏伊人喊著。
魏伊人沒有朝他去看,隻是拎起衣擺上了馬車。
“交代下頭的人,將布莊盯緊點,這個時候一定要穩住,布匹的質量才是最要緊的。”既然有人已經找到魏伊人的布莊,估摸不日便會傳開,到時候生意好了,若是遇見眼光淺薄的掌櫃的,存了以次充好的心思怎麼辦?
平日裡魏伊人是信得過掌櫃的,可是畢竟不是誰都能接住,這潑天的富貴。
一定要以平常心,平日裡怎麼做現在還是怎麼做。
而且,她是給禮部尚書府做事的,也幸好今年不是科考年,不然這麼張揚未必是好事。
看魏伊人如此謹慎,香附也沉了臉色,“奴婢記得了。”
等著從禮部尚書府回來,一定要再特意囑咐下頭的人,說話做事定要三思而行。
人要太狂,必定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