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停下腳步,倒是坦然的對著葉晨點了點頭,“確實有些不巧,從前認得。”
葉晨嗯了一聲,“我兄長明顯有心思,在我跟前總是欲言又止,想來我這夫婿從前做過許多不省心的事。”
不等魏伊人說話,葉晨接著說道,“我夫君待我和善妥帖,我甚至滿意。”
這是葉晨記憶裡,在這個世間頭一個對自己好的人,自然是意義非凡,“隻是,他是他,我是我,你我是你我。”
說句不恰當的,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葉晨不會什麼勾心鬥角,她最擅長的是殺人。
所以,有話喜歡直截了當的事。
她跟魏伊人是同僚,也算是同得太後提攜看重之人,彼此當有個照應。
就跟在村裡麵一樣,誰跟誰好那就是定下得,紅白喜事喊一聲彼此都會幫忙。
又像弟兄們之間,一家人擰成一股繩才不會被欺負,至於妯娌們那些無關緊要的勾心鬥角,男人們不放在心上。
葉晨是話糙理不糙。
魏伊人聽懂了,自沒有任何意見。左右,鄭路在自己那頂多就是個無能狂怒,葉晨能受的了,那便受著。
將話說出來,葉晨麵上倒是多了幾分笑意。
兩個人結伴往前麵走,腳下的步子沉穩,有路過的宮女停下腳步見禮,忍不住都送去了打探的目光。
很多女子走路,一步一生蓮,腰間多無力。
可是魏伊人跟葉晨不一樣,她們走路虎虎生風,腳步邁的急,可是,似乎也挺好看的。
回到大殿的時候,赴宴的大人們都坐下了,因著她倆都為女子,便安排在了一處。
“聖上駕到。”宦官的聲音響起,眾人趕緊貴了下來,高呼聖上萬歲。
“眾卿免禮。”年輕的皇帝,聲音微揚,卻又不失威嚴。
待眾人謝恩後,魏伊人才抬頭看去,聖上的眉眼似乎能瞧見太後娘娘的影子,尤其是鬱方坐在一側,他們表兄弟確實有些相像。
因為今日是慶功宴,君臣同賀,聖上已經換下朝服,整個人顯得隨和。
倒是鬱方,看著穿的也是常服,總覺得他是盛裝,每一處都格外的精致。
在聖上的下手,竟坐了一位宮妃,看著是魏伊人上次碰見的放紙鳶的娘娘。
後宮養人,或者說是盛寵養人,瞧著對方麵容嬌好,手指也養過來,晶瑩剔透的。之前瞧著不過是中等姿色,現在看來也有一種小家璧女的嬌俏感。
將士們打了勝仗,皇帝自然是要稱讚一二,與葉大將軍閒聊幾句,輕聲提起,“關圖有妹能文,每語人曰: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我朝有幸,一下便出兩位。”
皇帝一提,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魏伊人跟葉晨的身上。
葉晨沒讀過書,聽不懂皇帝這文縐縐的話。旁邊的魏伊人在桌案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這是在誇咱們。”
而後看著餘光注視著葉晨,兩人同時起身,“聖上謬讚。”
“兩位英姿,朕早有已有耳聞。”皇帝的視線很自然的放在魏伊人身上,而後笑著又看向鬱方,“表哥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