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官場上還是在內宅中,魏伊人處處壓著許氏一頭,明明許氏的出生要比魏伊人高的多。
隻是,許氏已經走遠,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也許是流的血有點多,趁著下頭的人還沒準備好的時候,楊氏先回裡屋躺會兒,隻是路過銅鏡,看見裡頭那個,鬢角都是白發的人,一陣恍惚。
那個女子,是誰啊。
楊氏閉上眼睛,即便不願意承認,可也的清醒的麵對,那個人正是自己。
猶記得上次照銅鏡,還不是這個樣子,仿佛是一夜之間老也許多歲。
是啊,她的年歲也不小了。
青春不複,情愛不複,當初的誌得意滿也不複。
嬤嬤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心疼的看著楊氏的手。隻不過也算是有好事,聽聞五姨娘過去跟三姨娘起了爭執,國舅嫌煩倆人都給攆出去了。
以色侍人,終究是能取而代之的。
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從前折磨楊氏的,總也會落在三姨娘身上。
楊氏有名分有兒子,三姨娘有什麼?
楊氏勾起嘴角,想笑可是卻覺得笑容裡填滿了苦澀。
另一邊,魏伊人同鬱方回到屋子裡,許是今天餓了,在老太太那吃了不少餃子,活動著走回來,才覺得舒坦些。
可正因為如此,一路上走動倒是驅散了寒意。
解下大氅,魏伊人立著爐火坐的遠些,不冷的時候,烤的慌。
香附習慣回來先收拾爐子,被鬱方給攔住了。這會兒個魏伊人覺得熱,等會兒再撥弄。
“昨個睡的早,忘了問你,葉小將軍那邊?”魏伊人側了側身,忙活了一早晨,這會兒個總算可以說說自己的話了。
“被迫接受。”鬱方輕輕搖頭,隻能壓抑自己,不然能做什麼?
他是皇帝啊。
這結果魏伊人也清楚,可是卻是也不好安慰。
葉家如此,旁人無能為力。
鬱方拉著魏伊人的手,“罷了,大過年的先不說這些了。”
而後便提起了先頭那個。
昨個魏伊人起頭問過一次,今日總不好意思再問。
既說起來了,魏伊人這次正了正身,想著聽一聽緣由,為何那祠堂內沒有先頭夫人的牌位。
鬱方眼微微的眯著,思緒飄遠,“我母親那個人,性子強勢。”
當初跟父親的親事也是強求得來的,用母族的所有榮耀,換了天子賜婚。
隻是可惜,成親後才知道父親早就意屬旁人。
說起母親,鬱方長歎一口氣,旁的不想再言,隻提起這親事定的很早,她的性子硬,旁人不能多言。
後來母親早逝,可親事還在那,這是她的遺願。
大約是覺的,夫君心不在她那,可她的兒子要守住了。迎娶了她屬意的人,總好過將來,自己的兒子喚旁人母親,跟旁人看好的女子過日子要強。
年幼的鬱方不懂得允諾代表了什麼,就那麼稀裡糊塗的答應了,等著長大懂得了,一個孝字壓人,隻能按照約定迎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