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也不管什麼大義不大義的,隻是單純的想要抱重孫子的老太太。
太後無奈的擺了擺手,得了,都來給她施壓。
“成,都依母親。”太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最後卻還是瞪了魏伊人一眼,“年輕人,膽子還是太大了。”
造反都敢鬨出來,什麼事她能不敢做?
對此,魏伊人也不再辯論,挨罵就挨上兩句,隻要事情成了就行。
太後又對著魏伊人念叨了幾句,這才作罷。
難得老太太進宮,自要留下來用膳的,娘倆好生的聊聊。
鬱方先帶著魏伊人回家,出來的時候看著皇帝還在那跪著。
皇帝的衣裳確實單薄,這會兒個臉色並不好看。
瞧見鬱方跟魏伊人出來,皇帝立馬抬頭,“兄長。”
鬱方帶著魏伊人身子一側,而後對皇帝行禮,她們可不能受君上的禮,隻是話也不會多說,她們母子的事,太後自有決斷。
風刮的更大了,就好像這朝廷的一樣,風雪正盛。
鬱方看著魏伊人的鞋,“官靴太涼,怎麼沒穿自己的?”說話間,似有些責備。
雪落在鞋上,一點點融化,然後滲入裡頭。
“娘娘召見,態度自要端正。”魏伊人不以為意的回了句。
要是太後一看,衣著都不能按照規矩,這是囂張的已經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了?
因為下雪,好像四周都比尋常時候都要安靜,鬱方左右看了一眼,頭一次不顧世人的目光,直接將魏伊人打橫抱起來。
“你現在受不住涼。”鬱方眼睛堅定,直視前方。
魏伊人被鬱方抱著,隻覺得他的眼睛裡,堅定的像是抱著自己的戰友。
長歎一口氣,罷了,魏伊人覺得就由著鬱方這一次吧。
到底風雪太大,魏伊人確實也覺得腳涼。
不過鬱方彆看是個文臣,到底是有力氣的,不說魏伊人本身的重量了,就是她身上的大氅都不輕,鬱方卻能穩穩當當的抱著往前走,氣都不喘。
明明鬱方是一臉的正經,卻在聽見魏伊人話的時候,唇微微的動了動,“你若忘的這麼快,等著孩子出生後,我不介意讓你重溫舊夢。”
也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說受不住的。
孩子還在肚子裡,怎還忘了?
魏伊人驚愕的看著鬱方,沒想到他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般孟浪的話來,魏伊人猛的錘了一下鬱方的肩膀,“愈發的不像話了。”
魏伊人難得表情有些變化,嘴角輕輕的勾著,眼底都是笑意。
到了馬車上,鬱方給魏伊人的腳蓋了好些東西。
魏伊人靠在框上,看著鬱方忙碌,笑著說了句,“以後啊,我便專心的在家裡了,鬱大人可要常回來看看。”
不然,自己會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頭有人。
很沉重的事情,卻被魏伊人玩笑一般說了出來。
太後大約此刻能容忍魏伊人擅自做決定,可是以後能嗎,朝堂上真的需要魏伊人這般不聽話的人嗎?其實魏伊人已經想到的最好的結果,就是仕途不順。
本來就是朝中唯一的女官,若是太後以安胎的名義將魏伊人剔除,想來也不會引起多少波瀾。
不甘嗎?
魏伊人肯定是有的,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呢?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本來在給魏伊人倒暖茶的鬱方,手輕輕的一顫,“還有我。”
魏伊人接過來笑的暢快,“如此,我以後便是鬱大人的幕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