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東京發生的全部了嗎?”
楓國某處風景優美的療養院,即便是大雪天氣,也有工人不斷地維護著林園和走道的乾淨整潔,儘管他們在寒風中凍得直哆嗦,但薪資足以讓他們忍受這般條件。
老人躺在病床上,他很乾瘦,像他這種年齡這種狀態,一般都預示著命不久矣。
“是的,老爺。”病床身旁,管家低頭佇立。
“真的,聯係不上任何一個超凡嗎?”老人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渴望。
管家擔憂地看了眼老人:“老爺,所有人都在找機會,但最大的資源都在那些人手上,除非發生重大變故,不然永遠輪不到我們已經有太多人表示願意傾儘一切兌換一枚聖子丹了,甚至有人已經在東京住了四個月,但他們連見聖嬰會社的社長一麵都是奢求。”
“那個傳說中的偽者呢。”老人呼吸粗重,他知道偽者是國際通緝犯,但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既然你們瓜分了生命的希望,就彆怪我投入惡魔的懷抱。
管家依舊搖頭:“偽者他太過神出鬼沒,難以捉摸。”
“咳咳,咳咳!”
老人不斷咳嗽,管家連忙將他扶坐起來,輕撫後背。
“扶我起來。”老人忽然說道。
管家攙扶著瘦弱的老人,帶他起身,慢慢走到采光極佳的落地窗前。
“打開窗。”老人指了指窗戶。
管家下意識拒絕:“老爺,你的身體情況——”
“打開。”
老人仿若未聞。
管家隻得將窗戶慢慢拉開。
寒風立即順著縫隙帶著稀疏的雪花灌入這間溫暖的房間。
老人眯著眼,好像在享受寒風的吹拂。
“咳咳!咳咳——”
他再次劇烈咳嗽起來,管家顧不得老人反對,立即將窗戶關嚴實,緊張地扶著老人。
“我沒事,我沒事呼,你知道嗎?洛克那家夥,在感覺自己時日無多的時候,最後的遺願就是再看一次雪景.可惜,那倒黴蛋死在了最熱的時候,臨終前,我問他‘你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有南半球嗎?’他說‘我知道,我隻是想活多半年’。”
“呼我不該笑話他的,現在,我真想再親眼看一回楓國的秋景啊。”老人緩緩歎息。
管家麵色猶疑,似乎有什麼想說。
“說吧,我還不知道你嗎?擺出這臉色不就是等我問嗎?咳咳,這麼多年還是這樣,不知道我現在說話的力氣都不多了嗎?”老人慢慢回到病床。
“老爺,你還記得‘自然一體協會’嗎?”管家說道。
老人搖頭:“我資助過的協會組織太多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女性臀部拯救組織’,原諒我,那個名字我躺到棺材都不會忘記。”
“那是一個環保協會,當初老爺集團資助了不少這樣的協會,來推行集團的健康素食計劃。”
“哦,那個計劃啊,我記起來了,直說吧,這樣的協會很多,這個‘自然一體’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那個組織的會長前些天用秘郵聯係到我,希望就代表狼大君所屬的勢力,和我們聊聊”管家小心地看了眼老爺,在後者奇怪的目光下,吐出了最後幾個單詞,“關於長生的話題。”
老人眼睛陡然睜大,呼吸蓋過了雜七雜八的聲響。
“他真的這麼說?”老人強自鎮定。
“是的,但,就目前而言,難以采信,他需要老爺親自去一個他指定的地方,恐怕會有不低的風險。”管家解釋。
老人搖頭:“風險,什麼沒有風險,再大的風險,難道比我現在每天擔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更有可怕嗎?”
管家沉默不語。
“我曾經以為自己能欣然麵對死亡,但越靠近死亡,我才意識到當初的自己如何天真。”老人喃喃道,“有錢有地位地活著,是一種恩典。”
管家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個消息是對是錯,或許自己不說,他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聯係到老爺,但這麼多年的相處,讓他無法對老爺說謊。
況且,也難擔保其他家族不會同意跟狼大君合作。
即便有欺騙的可能,但長生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即便是毒藥,也值得先咽下喉嚨再說。
第二天晚上。
管家和戴維就隱秘地出現在了某條公路。
因為保密原因,下了飛機之後,剩下的路程是管家開車送戴維過來的。
在這偏僻的鄉道上,他好像感覺到幽暗的雪林之中,潛藏了一雙雙眼珠子,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戴維臉色是少有的紅潤,這兩天,可能是受到了希望的激勵,他的身體狀況有了好轉,食物也能吃下不少。
但管家擔心,如果這一切被證實是個騙局的話,戴維的身體會不會迅速垮下,再也見不到明年火紅一片的楓景了。